而恰好,姜稚月也在此时几乎与他同时开了口:“那个……”
宋知凌一愣,也不知是松了口气还是什么,急忙道:
“你、你先说……”
姜稚月抿了抿唇,面色略有些不自然:
“要不还是你先吧。”
“可……”
宋砚辞对上她水雾潋滟的瞳眸,一瞬间噤了声,半晌低低道:
“好吧,我先说,那个……要不,我、我待会儿去给你医馆煎一副避子汤来?”
他说得小心翼翼,生怕惹了姜稚月不开心。
谁料想,他话刚说完,姜稚月“噗嗤”一声笑了出来。
宋知凌诧异抬头,就见她手抵在唇上,露出的唇角微微翘起,脸颊生红,清凌凌的眸底映着灼亮的光。
对于她的反应,他一下就愣住了,还以为是她太过伤心竟然气笑了。
宋知凌急忙擦了擦手上的水渍,有些不知所措地握住她的手,着急忙慌地解释道:
“阿月你听我说,我不是那个意思……我是想着你年岁尚且还小,若是贸然有孕……都怪我,怪我昨夜太过忘情,没有弄到外面去……”
“你傻不傻啊!”
姜稚月从来都不是扭捏的性子,虽说昨夜之事是因为她醉酒后一时冲动。
但既然两人已经有了夫妻之实,现如今再后悔或者抱怨都没什么意义,况且……前几日那场病,也早已让她将那人彻底放下。
她抿了抿唇,看他着急的模样觉得有些好笑,微红着脸颊娇声道:
“其实我方才也是想同你说这个事呢,我……”
姜稚月声音小了下去,实在说不出那些露骨的话,只小声道:
“同你想法一样。”
宋知凌一听,心里的内疚立刻涌了上来。
他蹙着眉,严肃保证道:
“阿月,昨日是我没做好准备,下次、我保证下次我一定好好准备,不会让你再吃那劳什子避子汤的苦。”
姜稚月见他满脸严肃,还以为他要说什么,没想到他竟说的是那件事。
听见他口中那句“下次”的时候,她明显愣了一瞬,随即粉白的小脸“蹭”地一下涨得通红,用脚踢了踢他:
“再、再说吧。”
宋知凌“唔”了声,没再继续说什么。
安顿着姜稚月躺下后,他专门亲自去了趟街上的医馆,提了副煎好的避子汤回来。
刚将避子汤放下,门口忽然传来常乐的声音,说是三皇子来找,让他过去一趟。
宋知凌皱了皱眉,走到床邊将姜稚月叫醒,小心哄道:
“阿月,起来喝了药再睡,这药越早喝越不伤身。”
他将她扶起来,喂着给她喝完,才道:
“我哥叫我过去一趟,你先睡,不用等我,回来得晚了我就去睡隔壁。”
姜稚月经了昨夜之事,实在是累极了,也不知听没听进去他说的话,睡眼惺忪地点了下头,倒在床上就又睡了过去。
可直到第二日她醒来,看着床侧空荡荡的位置,又问了锦葵,这才知道宋知凌昨夜竟然一夜没回西院。
姜稚月蹙了蹙眉,心中不禁升起一丝疑虑。
及至到了用过午膳后,依然没有见到宋知凌的身影,她看了看天色,决定去一趟东院。
雪竹苑的下人本就不多,因着宋砚辞喜静,东院的下人就更少。
姜稚月去的时候,东院外只有一个仆妇在门口洒扫,见到她来规规矩矩行了一礼,又自去忙自己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