常乐偷瞄了眼姜稚月,低下头支吾着开口:
“姚姑娘……来了。”
姜稚月听见他的回禀,不知为何,忽然就有些想笑。
她视线若有似无地往身侧宋砚辞的方向瞟了一眼,事不关己地继续往门口走去。
常乐见她要走,语气有些着急,道:
“公主请留步!姚姑娘说是……说是为了来见昭华公主的。”
姜稚月本都已经越过了门槛,闻言脚步一顿收了回来,有些诧异地看了眼常乐,不确定道:
“要见我?”
宋砚辞视线一直落在姜稚月身上,见她脸色不太好,他的眸光微微沉了下来,冷声吩咐常乐:
“去告诉她,公主现下没空,让她回……”
“不必了。”
姜稚月不等宋砚辞说完,打断了他的话。
她转身面对宋砚辞,微微仰头看着眼前丰神俊朗的男人,静静与他对视了片刻,忽然笑道:
“执玉哥哥曾经的相好都亲自找上门来了,我又怎可将人怠慢了去。”
瞧见对面男人微不可察地拧起了眉心,姜稚月扯了扯唇角,语气不无讽刺道:
“尽管我与她并无私交。”
“阿月——”
宋砚辞喉结重重一压,眉心蹙得更紧,丝毫没有了方才的淡然:
“你若是不愿,我替你推了她。”
姜稚月笑了笑,并没搭他的话,转身直接出了东院的院门,往正厅走去。
姜稚月自然知道姚盈初此前常来雪竹苑,对于雪竹苑的一切应当不比她陌生。
是以当见到姚盈初的时候,她并未寒暄,也并未招呼人给她敬茶,而是直接开门见山道:
“姚姑娘特意来到雪竹苑,点名要找我,所为何事?”
从前姜稚月都是有意避开姚盈初的,两人其实面对面的时候屈指可数。
尤其是单独面对面的时候,此前并未有过。
姚盈初见她进来,恭恭敬敬起身向她行了一礼,这才道:
“来向公主道歉。”
姜稚月皱了皱眉,知晓她接下来要说什么,淡淡道:
“没什么道不道歉的,更何况我如今是宋知凌的妻,与你……怕是最近的关系仅仅只是,你是我表嫂的从妹吧,我与姚姑娘的关系实在算不得亲近,倘若你今日来就是为了此事,还请回吧,今后也不必再来找我,或者——”
她抬头往前方看了一眼,宋砚辞正神色冷峻地朝这边走来。
姜稚月轻笑了声:
“或者你若是借口来找我而为了见宋砚辞的,如今他来了,你二人好好叙旧,本宫就不陪了。”
她说着,看都未再看姚盈初一眼。
“公主!”
姚盈初伸出手臂拦在姜稚月身前。
姜稚月脚步停了下来,只见姚盈初拿出一个藕色的荷包递了过来,语气真诚:
“此前因着三殿下,你我之间或许有些龃龉,如今我要离开京城了,这个香囊是我精心调配的,可驱蚊蛇,送与公主留作纪念,还望公主不嫌弃。”
姜稚月盯着那荷包看了一眼,还未说话,宋砚辞已经先一步走过来将荷包接走,冷声对姚盈初道:
“这些东西自有宫中御医为昭华公主调配,你莫要……”
“多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