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过发现你连这种小划伤都可以忘记防御了,老子现在就有结论了。”他朝前跨出一步,弯下腰,墨镜后的蓝眼盯着我,平白直述道:“某个人只是单纯的,在战斗习惯上,差得一塌糊涂而已。”
我:“……”
我用手指胡乱抹了把脸上的伤,随后低头看了下自己的手,因为蓝条近乎清空的缘故,现在也只能看见一层薄薄的咒力覆盖在外表上。
指尖上,与那淡淡蓝光相互呼应的赤红,那抹还未干涸的血色似乎也在完全佐证这点。
在学校里,夜蛾正道和冥冥是我交手最多的对象,但是下手基本都有分寸。
我潜意识也认为,自己的咒术运用上没有问题,因为就算压制着自己真正的实力,在面对五条悟时,我也可以以术式提前预知,将自己的损伤降到最小。
迄今为此,真正意义上让我感觉到危机的战斗,更是一只手都数得过来。
我一直以为,自己的缺陷只是在体术与无法调用更多咒力这点。
但对手换做是五条悟的那一刻——就算提前看见了,也做不到抵抗。
两边的实战反应差距太大,因为没有以前的余裕调整咒力,所以更本能怀着尽快突破对方防御的想法。
问题也就这样暴露了出来。
……原来如此,面对完全不是一个水准的对手,采用以前的经验与应对模式,那么会出现没有被发现的破绽是理所当然的。
恍然意识到这点,我将指尖的血色捻了捻,转而侧目盯着五条悟,怀着几分微妙的心情,就像之前他打量我的动作那样,上上下下将他从头看到脚。
后者或许误解了我的举动,挑眉问道:“不满吗?”
“没有哦。”我摇摇头,不假思索地说,“倒不如说,很感谢。”
仅仅因为技不如人就枉顾事实,我的自尊心也还没有脆弱到那种层面。
“能替我找出问题,这反而是五条你很认真在教导我的体现吧。”
他眯着眼睛,表情瞧着有点奇怪,没有承认,但也没有否认,只是直直盯着我看。
我不打算探究他在想什么,只是抱着膝盖就地坐下,继续说:“按照五条你的说法,纠正了这个习惯后,我以后的结算是不是就能到达五颗星了?”
五条悟突然哼笑了一声,“真敢说啊你。”
似乎是想起了之前无下限在那一瞬间被攻破的事情,他侧目扫了眼身后爆炸的痕迹,情绪上更是令人捉摸不定,有毫不掩饰的愉快,也有更多更复杂的,不太能被看透的东西。
他重新挺直腰身,视线很快又回到我身上,“但是很遗憾,超级GOJO的评分标准没有那么容易。”
“如果裕礼没有办法随心所欲施展出「黑闪」……”白发蓝眼的少年点点头,“满星过图就别想了。”
我:“?”
正是因为无法像机器那样精准地保证每次的误差都是那么小,才没有术师能做到刻意施展出黑闪,我没忍住朝他确认了一遍:“开玩笑吗?”
五条悟即刻否认:“并不是。”
说着这种话的人拖着有点点慵懒的声音,两条长腿屈蹲,在我面前蹲下来,以一种非常坦然的语调说:“既然说着老子当道标的话,就别拿一般思维去思考,突破常规是你应该做的。”
我直视着他的眼睛,问道:“若我是个比你想象中还要愚钝的学生呢?”
“尽管看起来很难,但裕礼做得到吧。”
五条悟不依不饶。
他眉宇轻扬,将手抬至与肩齐平的高度,模仿着爆炸的环境,五指猛然张开,嘴里发出“砰”的一声后,露出一抹恶劣的浅笑,尽显这个年纪的DK特色。
“你的术式应该完全可以抓住那个时机才是。”他说。
我:“……”
我:“的确,都被这样说了,没有做不到的理
由。”
“很好。”五条悟十分满意地点点头,“那今天的补习就到此为止。”
他步履偏转,眼瞧着打算离开训练场,我伸出手臂,亦如在捕捉飞舞的蝴蝶那般,精准抓住了他的刚刚用来表演的那只手。
不知什么原因,五条悟没有躲,也没有开无下限,只是在被拽住后停下脚步,他似乎愣了一秒,但很快回过头,带着些许质问的意思挑起眼帘,“怎么了?还打算训练?”
“不,请拉我一把。”我诚恳地说,“脱力了,站不起来。”
五条悟: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