纪吟因难受和疼痛开始挣扎,却被他轻而易举制住,她咬着牙不肯哭,男人却非要她出声,不停地狠狠撞她,纪吟齿间终于忍不住漏出几句痛呼。
郑姑姑候在廊下等着伺候,一开始还好好的,只听到些零星的交谈,而后不知发生了什么,突然响起一道暴怒的男声,还说什么死啊的,她的心一下就提了起来,心想夫人可别犯倔触怒陛下。
可这注定要让她失望了,她不敢擅闯,只能凝神细听里面的情况,隐约听到男女间那点动静,隔了两间屋子还能传过来,可见动静不小,檐下栖息的鸟儿似也被吓到了,扑腾着翅膀飞到半空中,郑姑姑一时忧心不已,却又不敢闯进去。
过了许久,青铜花树灯座上的灯油已燃尽大半,壁上两道交缠的影子才分开。
段伏归重重吐出一口浊气,低头去看身下的人儿,只见她双眸紧闭,眉头难受得蹙在一起,呼吸微弱,白玉般的肌肤上全是他弄出的痕迹,真如一朵被风雨摧折的娇花。
他看了片刻,深吸一口气,自顾自下了床,走到花梨木长几旁倒了盏凉茶喝。
他弄了她三回,身体早已得到餍足,胸中却始终有股浇不灭的火,他就没见过她这么又傻又倔又不知好歹的女人。
一口气饮完茶,将碗重重落在几上,他站起身,扬声吩咐人送水进来。
段伏归草草洗漱完,随意披了件衣裳,看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纪吟,直到现在也不肯服一次软,冷哼一声便出去了,珠帘被摔得“噼啪”作响。
纪吟尚存些许意识,静静躺在床上,忽听到轻缓的脚步声靠近,忙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扯了衾被盖到身上,尽力掩住那些不堪的痕迹。
“夫人?夫人?”
耳边传来轻柔的呼唤,纪吟睁开眼,见来人正是郑姑姑。
“夫人,陛下走了。”
“嗯。”
郑姑姑见她表情淡淡的,便知就算劝了她此时也听不进去,又见床铺凌乱得不成样子,便道:“夫人可要洗一洗?”
纪吟身上黏糊糊的,确实不舒服,可她被男人折腾得实在没力气了,一动就疼得厉害,可怜的自尊心又不想让人看到自己不堪的模样,便摇摇头,闭上眼,“不用了,我想睡一觉。”
郑姑姑只得叹了口气退下了,又怕她像上回那样发烧,又特意派宫女菱儿值夜,并叮嘱道:“务必仔细了,一旦发现夫人有什么情况,立即来报我。”
“是。”
这一夜纪吟睡得并不安稳,一时梦到自己回去了,爸妈看着倒在沙滩上的自己急得不行,她醒过来,扑进他们怀里,一家人抱在一起喜极而泣,一时又发现自己还在皇宫中,被困在一座极高极窄宛如监狱一样的院子里,她惊慌转头,只见男人站在门口,用阴冷的眼神注视着她……纷繁复杂的画面不断交织,纪吟出了一身汗。
彻底醒来时已是辰时了,休息一夜,她似乎终于好点了,身上恢复了些力气,只是身上还疼着,脖子也疼。
见她醒了,菱儿连忙去叫郑姑姑。
“我想沐浴。”纪吟哑声道。
郑姑姑便吩咐下面送热水来。
纪吟坐起身,胸前的衾被顺势滑落些许,郑姑姑这才看到她脖子上那一圈可怖的青黑。
“夫人……”郑姑姑惊呼。
纪吟顺着她的视线回看,便明白过来了,脸色并未有多大变化。
“您昨夜和陛下吵架了?”郑姑姑又问。
纪吟摇摇头,没有回答。
郑姑姑脸上纠结了一会儿,还是坐到床尾,实心实意地道:“夫人是主子,我们是奴婢,按理您跟陛下的事我也不该插嘴,只是这才两回,您就每次都……”说到这儿,她不好直说,叹了口气,“陛下脾气冷硬,可对您还是有两分喜爱的,事已至此,便是您对陛下心中有怨,为了自个儿的身体着想,何妨稍微把姿态放软一些,说两句软话哄陛下开心呢,否则若回回跟陛下逆着来,您的身子也受不了,也只有把身体养好了才能想其它,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。”
郑姑姑劝得苦口婆心,她一半是为纪吟,一半是为自己,陛下命令她好生照顾夫人,如今夫人郁郁寡欢,又被折腾得如此凄惨,她只怕继续下去万一夫人香消玉殒,自己到时也要跟着陪葬。
纪吟垂下眼帘,郑姑姑不明白,奴颜婢膝的日子她也能过,先前不就是这样麻痹段伏归的吗,但这般没有尊严和自由地活着,只能一时,倘若一辈子如此,还不如死了。
她穿越到这个世界,孑然一身,没有亲人血缘的羁绊,若连那颗追求尊严和自由的心都没了,那继续活下去也不过是行尸走肉,又有什么意义,只是这话说出来郑姑姑也不能理解。
纪吟裹紧了衾被,被郑姑姑扶着去了洗盥室,跨进浴桶,被热水温柔地包裹,纪吟酸痛的身体终于舒服了些,然而,不过片刻,她猛地意识到一个问题——避孕!
她的身体已经长成了,只要发生那事儿,她极有可能怀孕,尤其她现在完全没有措施。
想到这儿,她隐隐后悔昨晚结束后没立即清洗。
已经两回了,她只能在心里祈祷自己别那么倒霉,一时又安慰自己,她这身体底子不算好,或许也没那么容易怀孕。
因装着这桩沉重的心事,纪吟都没察觉到水凉,还是郑姑姑来提醒才起身。
木然地回到卧室,床铺已经换过了,郑姑姑又道:“您颈上有伤,我请张太医过来给您看看吧。”
纪吟本想拒绝,刚张口,想到什么,又同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