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府中人皆知,在殿下走后的第二天,王妃也离了府。
不似其他出嫁的女子,家中男人走后便独守空房好几月,王妃在殿下走后,便去了郑姑娘的宅院……
夏日雨过,清凉却不冷,
郑氏宅院里有一处温泉,当晚,郑伊湄便邀她一起泡泉暖暖身子。
水汽四溢,朦朦胧胧,郑伊湄靠在池壁,岸边还放有清茶。
岑璠犹豫许久,未下池。
今晨她特意用脂粉遮住了脖子上的痕迹,可到底身上那些遮不住……
她的大腿上,有一道很明显的红痕,还有胸口,能看的很清楚。
郑伊湄倒了杯清茶,未看她,轻轻问了一句,岑璠一闭眼,还是跳进了池子。
那水温比王府里的水热些,却让人浑身舒坦,血液都活泛了起来。
郑伊湄给她倒了杯茶,岑璠接过茶杯,学着她的样子,仰头看天上繁星。
雨后的清风格外清爽,格外惬意。
她很少在王府这么清静地泡过澡,或者说,几乎没有。
王府的浴池很大,却不是什么正经的池子,一高一低两个石台,他总要挑一处折腾她。
岑璠将那些事抛之脑后,抿了口茶,醇香自口中散开,舒服地闭上眼。
郑伊湄递茶时,瞥到了她身上的痕迹,脸上染了红霞。
这些离她还有些遥远……
她的父
亲虽是态度好了些,却应当还是不会轻易同意她的婚事。
她和崔迟景认识这么多年,也只是发乎情,止于礼。
最多的也就是来晋阳的时候,她醉酒时抱过他,趴在他肩上大哭一场。
郑伊湄脸上越来越红,她甩了甩脑袋,接了杯茶,自己自罚一杯。
她喝完那杯茶时,却听身旁的人问道:“阿湄,你有没有想过,如果不能嫁给喜欢的人,你会做什么?”
这个问题,郑伊湄想过很多次,。
她道:“那我就不嫁人了。”
岑璠睁眼,“然后呢,阿湄打算做什么?”
郑伊湄似仔细想了想x道:“也许会学那些隐士,游山玩水,抚琴作赋,未尝不可。”
她的父兄对她很好,她也知道如今的崔家看似兴旺,实际上摇摇欲坠。
若是不能,她不会连累父兄,索性便不嫁了。
游于山水,同他做一辈子的知己倒也是好的。
她歪头又想了想,似觉得这样倒也真的不错,又展开了笑颜。
“到时候,说不定能多来晋阳,我在洛阳其实还有很多朋友,到时候带她们一起过来,让你认识。”
岑璠问时,没想过她会笑着回答。
就像是太阳一般,阴霾过后,照样会升起。
她自己从来没有想过,若是将来有一日大仇得报,而她能够顺利和晋王和离,自己能做些什么。
也许她说的这些乐事,她也能做。
忽而,她又想起一人,盈盈而笑,“其实我在晋阳,也认识了一个朋友。”
“她说,若是她喜欢的男人不喜欢她了,换一个就是。”
那尔朱姑娘曾风轻云淡地说过,一个人不会是她的全部,她还有很多事可以做,有很多人要在意。
她过去只有珝儿一个亲人,再有便是乳娘和槿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