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也许她能有许多的朋友。
很多很多朋友。
她希望有一日,自己也能如此豁达,风轻云淡地说:“我还有很多要在意的。”
她不喜欢他,有很多其他在意的人。
她不需要他的那些近乎监视的爱护,不想要他了。
郑伊湄听到这句,却几乎呛了一口水,放下茶杯,将自己埋低了些,小声道:“我不会换的…”
她转头问,又问:“这是谁说的?”
“上次宫宴见过,是尔朱氏的姑娘。”岑璠道:“信里写的那只鹰,便是她带我去看的。”
想到信,郑伊湄忽然想到起,“对了皎皎,过去你在岑家可有收到过什么信?”
岑璠茫然地摇头,显然是未曾收到过。
郑伊湄小声道:“那便怪了……”
“阿湄是说,过去给岑家寄过信?”
她点头,“那次不辞而别,回到洛阳后,怕你认错人,我曾经派人去送hio信,但没有收到过回信……”
现在想来,她应是没收到来信,不然不可能一封都不回。
她当时还以为她讨厌她……
岑璠确实没收到过什么信,她儿时在彭城没什么朋友,更何况是洛阳,她写过的信,都是给珝儿的。
莫不是岑家人藏了她的信?
也不是没有可能,她那表弟,还有她两个叔叔,向来爱盯着她的东西,珝儿的来信就被拦下来过一封,这些信也不是不可能被藏起来……
岑璠皱起眉,“此事我再查查。”
*
别院的这些日子过于惬意,有时岑璠会觉得是一场梦。
因着怕招惹麻烦,两人很少出门,可待在院子里,倒也能一起说说话,她抚琴,她作画,日子倒也过的极快。
崔迟景在晋阳附近的祁县上任,偶尔会过来一趟。
晋王回来的前两日,韩泽掐着时候传了话来,让她提前回府。
可当晚郑伊湄发起热。
崔迟景连夜从祁县过来,院中有婢女照看,可岑璠终究不太放心,多陪了她一晚,夜里帮倒了两回水。
第二日清早,崔迟景买了郑伊湄爱吃的梅干过来。
瞧着她精神比昨日好了些,岑璠才放心回府。
本想坐郑家的马车回去,谁知却有一辆马车毫无缘由地停在了那宅院外,无人进屋通报。
岑璠心里一怔。
她抿了抿唇,大概能猜到,他应该是知道她在这里,或许还提前回来了。
还或许,就坐在这辆马车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