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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10章 夜叉族（第3页）

“你说什么？”

“三个月后，归墟台将举行‘百家论道大会’。”许怀安缓缓道，“我不承诺接纳你们的理念，也不保证你们能胜出。但我承诺，给你们一个平等发声的机会。无论你们说什么，都不会被当场诛杀，不会被抹去名字，不会再次沦为‘禁忌’。”

厉昭眼中漩涡急转，似在衡量真假。

良久，他忽然笑了：“有趣。你不是想说服我们，而是想把我们的‘逆’也纳入你的‘天命’之中？”

“正是。”许怀安坦然道，“真正的秩序，不该惧怕混乱。真正的光明，也不该逃避黑暗。若连你们的声音都无法容纳，那天运宗重建又有何意义？”

释愆低头看着手中燃烧的金书，火焰映照他空洞的眼眶：“九百年了……第一次有人不说我们是魔头，也不劝我们回头，而是……请我们说话。”

孟?冷笑一声：“你以为言语能止战？”

“不能。”许怀安答，“但它能让战争变得有意义。而不是像过去那样，一方强行镇压另一方，然后历史重写，真相掩埋。”

风雪渐歇。

厉昭仰望苍穹，轻声道：“好。我会去归墟台。但你要记住??若那日大会上，仍无人愿听真话，仍有人以‘正道’之名行压迫之实……那么，我不介意亲手为你证明，什么叫‘焚天’。”

话音落下，三人身影渐渐消散于风雪中，唯余那盏青莲灯静静燃烧。

许怀安伫立原地，久久未动。

他知道，这一局棋，已不再是他与某个暴君的对抗，而是整个玄州文明对未来方向的选择。

当他返回天运宗时，又一封密报送至：

>“西北荒原出现巨型脚印，深达三丈，延伸百里，尽头消失于云层。当地猎户称夜闻龙吟，见巨影掠空，形似人而非人，背生骨翼，额有竖瞳。疑为‘第四逆?夜魇’即将苏醒征兆。”

同时，曲无妄带来另一个消息：“忆碑亭今晨再爆异象，五百四十一人同时觉醒前世记忆，内容新增一段共同经历??九百年前，他们曾在归墟台下并肩作战，对抗七大派联军。那一战，逆命盟并非全败，而是主动分裂，将核心理念封入九具肉身，埋藏于九州要害之地，等待时机重启。”

林落尘看着日益增多的红点地图，苦笑：“我们现在做的，是不是反而在帮他们完成集结？”

“也许吧。”许怀安望着夜空，“但如果我们连面对真相的勇气都没有，那就不配拥有未来。”

他提笔写下新的命令：

>**加急传令各州：开放所有禁地档案，允许民间自行考证历史；赦免近三年因言论获罪的修士；设立‘逆思堂’，专门收录被主流否定的思想典籍。**

>

>**另，归墟台扩建三倍，设九方讲坛，预留‘逆命席位’九座。**

苏羽瑶看着诏令，轻声道：“你这是在邀请风暴进屋。”

“是啊。”许怀安微笑，“但屋子若够坚固，风暴过后，反而会更明亮。”

夜深人静，万籁俱寂。

而在无人知晓的极渊底部，最后一块封印石悄然碎裂。一具悬浮于黑水中的躯体缓缓睁开了眼睛??那是一张与许怀安极其相似的脸，只是嘴角挂着诡异笑意。

他低声呢喃：

“终于……等到你做出这个决定了。哥哥。”

随即，身影化作黑雾，融入深渊暗流，悄然流向人间。

命运的齿轮，已然全面转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