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……
“你打孕妇?”
“不能打?我还是病人呢,谁比谁高贵?”
“……”
辜苏觉得好像有点不对,但她暂时不想纠结这件事。
她总觉得沈悯还留着一百套说辞等着她,再说下去迟早会被他绕进去。
“气消了吗?现在可以跟我回去了吗?”
沈悯问她的时候,完全无视了沈恒,甚至略去了她被沈恒囚禁的这段时光,干脆直接当作不存在,就好像沈恒对他来说只是个无关紧要的路人,做的一切对他来说也不痛不痒。
沈恒在他眼里已经败了,已经是个不值得他花心思去对付的人了。
“没有在生气。”辜苏想起一件事,又有些迟疑,“宋芝呢?”
“啊,你说那个钉子,”沈悯轻飘飘道,“利用她找到的沈恒,找到之后就处理掉了。你知道她的存在,是不是沈恒跟你说了什么?”
她抿唇,没有回答。
不仅说了,还亲眼看到了。
看到他是怎样温柔又耐心地对待宋芝,和对她完全不一样。
把她的心撕裂了好大一道口子。
不过沈悯并没有察觉到她的这份藏得很深的低落情绪,说到这里,竟还有些高兴,微微弯腰,与辜苏平视:
“醋了?”
辜苏把他的脸推开,避让洪水猛兽般,这下把不高兴表现得很明显:
“没有。”
他盯着她的眼睛看了几秒,忽然发出一声低不可闻的轻笑,伸手揽住她腰,转身:
“走了。”
保镖们押着沈恒,往楼顶的停机坪走去,上直升机前,沈悯递给辜苏一个隔音降噪耳机:
“有什么悄悄话,按一下这个按钮,可以单独跟我讲。”
“没什么要说的。”
她一把抓过耳机,觉得自从分别再重逢后,沈悯就变得有些奇怪。
他的脾气好像变得好了很多,还时不时说一些……
好像很在意她,很想和她互动的话。
但她知道,这些只是依赖而已,她是在他身边待得最久的保姆了,对他也是独一无二的好,而且考虑到他爹不疼娘不爱的处境,对他的要求几乎是百依百顺。
他心理上对她肯定会有很多和旁人不一样的感觉。
但那并不是他所期待的那种感情。
他人虽然已经二十
多岁了,但是经历得太少,也缺乏父母的言传身教,其实还分不太清依赖和爱情的区别。
辜苏把耳机压上耳朵,抓着沈悯的手掌钻进直升机,保镖们则只留了两人看管沈恒,坐在最后排,其余人坐车回去。
直升机升空时,会有轻微的失重感,辜苏在摇晃中下意识抓住座椅边上的扶手,手背却被沈悯的手掌包住。
他揽小猫一样强硬地把她揽到怀中,按下私密频道的通话按钮,轻声说:
“沈恒有对你做什么吗?别怕,告诉我,我帮你打他。你想自己打也行,就是手会疼。”
辜苏侧过脸去看他,在逐渐下降的云层之中,他苍□□致的脸庞笼着一层乳白色的天光,说要替她打人时,眉梢微挑,神态自若,是她熟悉的二世祖作派。
有些痞,但眼神中还是不可抑制地流露出紧张和担忧。
她张了张口,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他那管血的事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