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什么意思,徐导条件还差吗?我要是找到这样的,她说太阳绿色的我都说对,她家里那边,谁不知*道啊,正经的三代。”
“阮总也不差啊,十六进公司,只用两年就彻底掌权,就是最近……说起来,她家里的事,你们都知道吗?”
好几个脑袋凑过来,你一言我一语,聊起别人的八卦,倒是火热,连爬山的累都忘却了。
她们话里的主人公,迈着面条腿,树懒似的移动了几米,喘息声像破风箱。
别说听到别人的议论,她连鸟叫声都听不见,耳朵里鼓胀着,只能听到自己呼哧呼哧的喘气,心脏扑通扑通狂跳。
“舟舟……”
阮黎手里一个泄气,衣角也抓不住,直接滑了下去,身子往地上扑。
然后,摔到一个肉垫子上。
徐梦舟几乎是气急败坏地将人搂住了,“我说了让你不要爬,你非要跟过来,觉得命太长不想活了是不是?”
“……没有。”
“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,还没有,智商没有了是真的!”
徐梦舟冷着脸:“我送你回镇上。”
“一来一回会耽误很多时间的,”阮黎摇着头,恳求似的抓着她的衣领,“我之前也爬过山,只是最近还有点虚,舟舟,我想你了,才来找你……我不想自己待在宾馆里。”
徐梦舟的表情愈发冷峻,好像她的眉毛眼睛都单独拿到北极去冻了冻,嘴巴更是刚从冰砖里敲出来,一点点打着小哆嗦。
她抖了好一阵,抓着阮黎的手一会握紧一会松开。
阮黎以为她会说什么,可没有。
她一言不发地走到她坡下的位置,蹲了下来,低声说:“你趴上来,把帽子戴好。”
她要背她上山。
阮黎压平嘴角,非常努力的,后来实在压不住,她只好把嘴唇整个抿进去,藏起来。就算这样,笑意也要偷偷从眼睛里跑出去。
她调整好帽子,趴到徐梦舟的背上,胳膊搂过脖颈,紧贴着压到背上。
她们不在一起的时间太久,在一起的时间短暂,可这一回又重新挨着,却好像短暂的那份才是从前,更从前的时光已然不存在了。
是假的,梦里的,在一起的时日才是真实的。
徐梦舟将胳膊从阮黎的双腿下绕过,拿小臂承着重,手去托起大腿根,拿掌心当椅子垫。
这样背,背上的人不需要使多少力气去搂也滑不下来。
两个装道具的袋子一左一右挂在身体两侧,袋口让阮黎踩着,也不去管会不会有泥掉进去。
她朴实得像从水田地里走出来的老农民,背上背着最要紧的药罐子。
阮黎将耳朵贴近徐梦舟的颈窝,她又能听见其它声音了。
硬邦邦的涤纶外套互相摩擦着,像两个螃蟹壳在蹭,她充当坐骑的那个人呼吸频率不变,只是稍稍重了一些,恰好能让她听见。
那些气流,从徐梦舟的身体里游走过一圈,染上温热的体温,散在清凉的山风里,个别有些走错了地方,洒到她手背上,像被猫尾巴轻轻扫过。
她的坐骑,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人。
“我要向你道歉。”阮黎说,贴着徐梦舟的耳垂,将声音一个字一个字,悄悄地吹进后者的耳朵里。
徐梦舟眨了下眼睛,又听见背上的人说:“不过,我并不觉得自己犯了什么错。”
她心里头一下卸了劲,又或者是提起劲来,“你用花言巧语诓骗我的时候,难道还是对的了?”
“我怎么叫诓骗,我嘴里的话,哪一句不是实话?”
徐梦舟听笑了,气笑的,“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?”
“你说我们接吻……第一次接吻的细节,根本在外头说不了,我们从来就没接过吻!”
“对啊,所以说不了。”阮黎将下巴搁在她的肩头上,歪着头,手指去拨弄这人的拉锁,“我可没说错。”
“不过,想想后面的事,你把我按在床上,我的舌头都让你吸肿了,这种话,的确也不太适合放到外面来讲。”
徐梦舟只恨自己没手能空出来,眼看着旁边又路过一位,她急忙高声道:“今天天气真好啊哈哈哈哈……”
路过的工作人员不明所以,应和着接话:“是还挺凉快的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