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觅说:“这里的时间不是按照自然规律走的,和太平山岭时一样。”
“嗯,这次更棘手。我们从旁观者变成参与者,还没有记忆和引导,目的不明。”承归说。
姜觅甩开种种上涌的情绪:“怕什么?不就是玩游戏,如果我没有猜错,壁画上的小女孩就是甲丁六,她想要我们经历的,是她经历过的。”
承归点头:“她是你,你是她,我都可以……那考验呢?”
姜觅笑道:“你急什么,她会准备好的。”
“好聪明呀,像我像我。呵呵呵,就是我……”
风声静止,女童的声音回荡在山间,像是从山壁里发出的。
姜觅用嘴型对承归说:“你看,她都知道。”
“是呀是呀,我什么都知道。游戏开始!”
女童的笑声渐渐飘远……
姜觅趁着声音还在时,连忙握住承归的手,仿佛在惧怕不按常理的女童,将他们两人拆散。
两人再一睁眼,环绕的山头变成了一座高台,周围砌了几间土房,环境有点像在街市。
姜觅的身体发沉,四肢有种无法动弹,灵魂出窍后的不真实感。
她的手紧了紧,被她握住的那只手,紧紧回握,像是在提醒她,自己也在的。
当手边的温热渐渐传递到姜觅手心,她悬着的一颗心才稍稍踏实了些。
这里是夏天,在场的每一个人都穿着单薄的背心短裤,他们围在一处搭起的高台下,或是面容严肃,或是流露出同情,连说话议论声都没有。
当几百个人聚集在一起,却静得听得见此起彼伏的呼吸声?
好的秩序性,姜觅的神色愈发严肃。
她和承归所处的位置不错,是有一些坡度,和高台隔着几米,正好能一览无余。
高台上,两个有着比男人还要粗壮胳膊的黑衫女人拖着一个灰衫破损,头发乱飞,遮住了大半张脸的女人走到中央。这时,终于出现了第一道声音——哗然和唏嘘。
左边的黑衫女人抬起右臂,下面的人顿时噤声。
两个黑衫女人解下背后的麻绳,将拖上来的女人,脖子,双手、双脚捆好后,分别拉着绳子走到高台东南西北角的四个方向的柱子上,拉倒女人像一个大字形,仰着头的囚徒姿态。
古代的五马分尸行刑现场?
姜觅微微不适,轻咬着下唇,她看向承归,和他有几分相似的嫩脸也在皱眉。
黑衫女人绑好女人后,一人从腰间取出一柄弯月刀握在手上。人群中多了喧哗。
此时日头正毒,银光一闪,被刀光晃到的姜觅,胸口有一种像鬼压床一般堵住感觉。
一个身着红衣,高束发髻的女人大步的走上高台,望了下面的乌泱泱的人群一瞬,满意的微笑了下,移步到囚徒的头边,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问:“姜冲,你可认罪?”
囚徒反问:“我为何要认?”
红衣女人说:“九女之争已定,我领族人迁徙千里来到扶风,安抚各方势力,为的就是少几个像你这样的异端,好让我族尽快走上正轨!”
囚徒嗤笑一声:“我是异端?论资排辈,你得叫我一声姨祖母都不为过!”
红衣女人用鞋尖点点囚徒的嘴边,看似没太用力的动作,囚徒嘴角却飞快溢出鲜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