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收起刚才的矫揉造作,喉结上下滚动,“夫人想问什么?”
秦素盯着人,慢悠悠道,“十年前,通敌案。”
听雨一听,飞速看了眼门口,又把头转回来,“我的好夫人,这事儿可不是能随便嚼舌根的。”
秦素轻笑一声,又摸出两锭银子,码在了银票上。
“现在呢?”
实在不行就只能强硬来,这银票还是跟婉儿借的。
听雨眼睛一动不动盯着桌上的银子,呼吸重了些。
他看看银子,又看看秦素,深吸一口气。
“夫人想知道什么尽管问,我知道的不多,这事儿也是听我在军营打杂的二叔提过几嘴。”
秦素挪过茶盏,抿了口,“案子的细枝末节。”
“细枝……”听雨没绕过弯来,“您是指哪方面?”
秦素道,“旁人不知道的,你二叔在军营总该知道些外头传不到的吧?”
听雨啧了一声,“不知道的也没什么,当年那案子闹得多凶,该传的不该传的早满天飞了。”
秦素觉得这人实在墨迹,索性开门见山,“你二叔怎么说的你就怎么告诉我。”
听雨挠了挠头,“也没什么啊,就是钦差带着圣旨到营里,侯爷抗旨不从直接被处置了,不久圣旨下来,然后官兵就冲进墨家,墨家就荒了。”
“你等会儿。”秦素抬手打断他,“荒了什么意思?不是三百多口都斩了?”
听雨哎哟了一声,“哪能啊,三百多口那得砍到猴年马月去?我二叔听当时守在外围的老乡说的,官兵冲进去没多久,里头就火光冲天了。”
秦素端茶的手猛一颤。
“哎哟!夫人您没事吧?!”听雨见她把自个儿给烫了,忙掏出手帕想给人擦。
秦素愣了一瞬,飞快恢复镇定,“不用不用,我没事。”
她抖了抖手上的水,死死盯着桌面。
听雨见秦素突然不说话了,表情还吓人,想问又不敢问。
过了一会儿,旁边才响起轻飘的话。
“确定?”秦素低垂着眼皮,又问了一遍,“确定是放火?”
听雨收回手,小心地点头,“这事儿虽然没张扬,但当晚附近人家都瞧见了,我二叔还说这事做太绝,就算有罪也不该这么干啊,连个完尸都没留下。”
秦素手指微微攥紧,指甲抵住掌心。
她耳边仿佛有无数电流来回窜,心口像有蚂蚁咬一样。
如果听雨所言属实,那真的太狗血了。
太太狗血了。
秦素甚至不敢再往下想,可按着小说里的缺德套路,她猜的多半是跑不了。
秦素闭了闭眼,掐住眉心,“镇北侯……可有子嗣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