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迷雾（第2页）

我看着他，忍不住叹气。

太宰啊，总是会让自己身处险境，每次都游刃有余云淡风轻，受了伤也只会不在意地笑笑……他太有能耐了，所有人都理所应当地依靠他，认为他去做危险任务是很正常的事，时常指望着他力挽狂澜。

不知他是否需要宽慰和鼓励……哎，我什么时候才能像他一样能抗事呢？

想了半天，我只说了句像在充数的话。

“你……一定要小心。”

***

会面的时间在晚上十二点零五分。

深夜，这座城市再一次陷入沉睡。浓雾逐渐扩散，覆盖了冰冷的柏油马路和忽明忽暗的路灯。

“为什么不和我一起走？”涩泽问。

他一身白衣，脸色也苍白得和吸血鬼没什么两样，雾气掠过他的肩头，猩红的眼珠充满了百无聊赖之色。

“看这些东西不无聊吗？”

“无聊？”靠在墙边的青年面无表情地反问。

“一片苍白与虚无……只有粗糙杂物的世界……”涩泽看向雾中的废旧棚屋，“只能造出糟粕的生存，从来都没有继续的必要。今夜，横滨所有的异能力就会属于我了。”

太宰没有理会他，只是平静地注视着明灭的灯光。

“好吧，既然如此。”涩泽宽和地说，“我在骸塞底部等你。希望你不要缺席太久。”

他在骨白色的雾中消失了。

狭小的街道上没有一个人影，汽车的门开着，面包袋子掉在了地上，小楼的窗户里还亮着灯光，一些白纸从窗口飞出来。

太宰心里默默数着秒数，数到十二点零五分时，一个灵敏的身影迅速从浓雾中闪出来。

她穿着便于行动的黑色运动装，握着一把手枪，一双弧度柔和的眼睛严肃而有神，仿佛只是靠着生命力就能驱散这片浓雾。

终于久违地感到了一些夏夜的清爽，太宰掩唇打了个哈欠，提步朝她走去。

***

异能力分离了。

在它从我体内剥离出去时，我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，也没办法通过发动异能力来试验它在不在。

今天下午，我已经将存放在事务所的三百多张速写全数销毁，如果【画灵】想要发动攻击，只有现场作画。

绘画到真正发出攻击的时间是很长的，如果它是正常人类速度，基本不会造成威胁。

不如说，这个分离出去的异能体和我一样，干架基本不用异能力，只用体术。它甚至都没有枪。

很轻易地躲过几次攻击，我试探地朝它开了一枪。子弹穿过它的心口，很快便消失在浓雾中，它心口的洞却迅速愈合。

恢复如初的异能体站在离我五米远的地方，单手叉腰，挑衅地冲我挥手。

……可不可以不要用我的脸和我的身体做这么中二的动作啊！

“按理说，结晶就存在于它的某个地方。”太宰坐在路边的栏杆上，望着那个异能体说，“打碎结晶就能将它回收。”

结晶。

我将那个异能体细细看了一遍，没有发现明显类似结晶的东西。

“不在体外，就在体内。”太宰说，“小君，你带够子弹了吗？”

“带够了。”

“那就一枪一枪尝试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