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仪昭扬着唇角,笑得有些狡黠。
桃枝到嘴边的一句“我要许多金元宝”被生生噎了回去,堵得她胸口发闷。
这有何可想的,难道能有什么比金元宝更重要的吗?
宋仪昭道:“求赏的机会仅此一次,说过了可就没有反悔的机会了。”
桃枝再度张嘴,想也不想仍是要道“金元宝”。
宋仪昭又打断她:“不急,此事待本宫回宫那日再提也来得及,这段时日小桃枝回去慢慢思考吧。”
桃枝傻眼了,好不容易梦想照进真实,都快到她眼前的金元宝,怎还能不让人说出来呢。
宋仪昭指腹摩挲了一下,还是没忍住上手捏了桃枝的脸蛋。
捏过之后,便挥手吩咐:“好了,天色不早了,你已耽搁许久,快回去吧。”
“就、就回去了?”
“本宫已是允诺你了,你难不成还怕本宫反悔?”
“当然不是。”
她是想说,她不需要思考呀。
“那不就行了,去吧,无论是想要什么,待本宫回宫时再提,这段时日,你可好好思索一番。”
“是,殿下。”桃枝垂首福身,“奴婢告退。”
桃枝走后没一会,房门又再度被打开。
赵璟急匆匆进来,步调很有气势,开口语气倒是软:“殿下怎没直接告诉桃枝呢,我们之前不是都说好了吗?”
宋仪昭轻飘飘地看了赵璟一眼:“本宫倒是今日才知晓,你比燕嬷嬷还关心小桃枝的终身大事啊。”
赵璟脸色一变,霎时在宋仪昭腿边伏下了身姿:“殿下误会了,我才不关心她呢,我心里只有殿下。”
所以他才惦记此事嘛。
今日他被宋仪昭好好疼爱过后,就赶紧说了桃枝在宫里和褚钰的那些事。
君子一言驷马难追,他说了会帮桃枝求宋仪昭赏赐便当真帮了。
求的自然是让宋仪昭在桃枝离宫时,把褚钰赏赐给她。
左右不过宋仪昭一句话的事,可他刚才听见了两人在屋内的谈话,根本没将此事落实。
宋仪昭居高临下地看着赵璟,轻哼了一声伸手点了下他的额头。
“收起你的心思,本宫知道你在想什么。”
她慢条斯理道:“不需小桃枝提及,待她离宫时,本宫自会为她准备丰厚的钱财以保她余生无忧,至于那名男子,若非她自己真心想要,本宫平白无故塞给她,岂不令她出宫后多了个拖累。”
赵璟瞪大眼:“殿下,他们在宫里就已经……”
“不必你说,本宫知晓。”宋仪昭道,“本宫所说的,当然不是这等玩乐的心思,总归还有一段时日,让小桃枝自己再好好想想吧,待她想清楚,想要那名男子,那便人财两收,若是不想要,本宫自不会强求她。”
说罢,她又提醒赵璟:“你不许打什么歪心思,知晓了吗?”
赵璟乖顺地把脸颊贴在宋仪昭膝盖旁:“是,殿下。”
待他回去,他就好好给这个小宫女洗脑。
他就不信了,人财两收的事,这个小宫女会不心动!
*
夜深人静,城门外的僻静小道上,一辆马车悠哉游哉地驶动着,直至在一个路口转进了更黑的巷道中。
巷子深处,一道颀长的身影早已等在这里。
夜色将他的身影完全笼罩在阴影中,直到听到声响,他才动身显露身形。
马车停下,车内空无一人,只有驱车的马夫霎时换了副严肃的神情,一举跃下。
褚钰上前:“东西拿到了。”
来人接过一张叠得方正的信纸,迅速藏入袖口中,问:“怎只有信件,木匣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