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厌在办公室坐了一夜,最终做了个决定,他得派人看着言晚。
千万不能让人出什么问题。
周正见他走神,放下猫拿了瓶啤酒过来。
“这希望小学建好了对万星的声誉有好处,你要不安排些通稿?”
贺厌接过啤酒,单手拉开拉环,直接拒绝。
他皱眉,“我又不是为了这个。”
周正无语,“我知道你是为了言晚,可这事既然咱们做了,何不一举两得?”
贺厌不耐烦地冷哧一声,“言晚为那边的事烦着呢,你少拿这些去烦她,再说了,人那边的孩子愿意上新闻吗你就发通稿。”
周正彻底被他气笑,“不是我的贺大少,你做空自家公司的时候,我也没见您有那么大同理心啊?”
贺厌不理他,从他手边将晚晚抱走,边走还边阴阳怪气。
“乖女儿咱们走,不跟这种满身铜臭的商人打交道,阴险着呢。”
周正:……
“你最好晚上睁着眼睛睡觉!”
云南那边,三个小时后,言晚才终于到了玉石镇上。
三人下了车拿下行李。
李宝泉熟练地给借车人散烟,然后又不知道从哪儿找来了一辆板车。
将行李再拿上板车,李舒舒不好意思道:“接下来就要辛苦你坐这个了,本来能骑摩托车的,但你知道的,我现在……”
“去山里的路不好走,车进不去。”
言晚无所谓的笑笑,“没事,不早了,我们赶快回去吧。”
李舒舒一愣。
没有想过,言晚会用回这个字。
不过一瞬,她也跟着展露笑意,“走,家里你的房间小妹都给你收拾好了,床单被套都是新换的,咱们这山里没别的,就是地方大!”
坐在板车上,一路颠簸,言晚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要被颠出来。
等到了蒋李村,言晚已经脸色惨白,力气全无。
李舒舒将她扶下车,“没事吧?”
言晚撑着力气摆摆手,“没事,休息一会儿就好了。”
时间已经是晚上八点。
言晚洗了把脸,被领着去自己房间收拾了行李,这才缓了口气。
她坐在老旧的木板床上,打量着自己的房间。
确实如李舒舒所说,这儿的土地特别开阔,一个房间都得有三四十平。
再加上没有什么家具,整个房间里除了一张床就是一张衣柜,衣柜上面盖着块黄色碎步,用来遮挡灰尘。
因此,本就大房间更显宽敞空荡。
木板床会因为人的动作幅度而吱啦作响,床上是新换的四件套,黄色碎花,叫言晚想起外婆家的小房间。
冬日里入夜温度低,言晚穿着厚外套,还是觉得有些冷。
不一会儿,李舒舒的妹妹李婉晴在门口敲门。
“言晚姐姐,吃饭啦!”
李婉晴今年十六岁,在镇上读高中,每天要往返镇上三个小时,所以每天早上四点就要起床。
言晚叹了口气,应声,“就来!”
冬夜的月色朦胧,山里的月光比城市中更显清冷疏朗。
月色像透水的纱覆盖着萧瑟的山顶,风也无声,山里的夜晚静谧到美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