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灼进到殿中,宋子钰不得不安静下来,行礼时都在流泪。
贺兰悠瞧着这女孩子,轻轻一叹,“大长公主做的那些事,原本与你无关,毕竟,你不能决定自己的身世。可惜,你们母女太贪心,居然打起了本宫与母家的主意,那么,本宫只好让你知晓,你到底是谁。”
宋子钰狠狠地瞪了她一眼,“不过是有幸做了皇后,张狂什么?”也是豁出去了。
贺兰悠失笑,“这话说的,好像皇后很容易做似的。”
她不计较,萧灼却听不得这种话,吩咐常久福:“把她弄出去。”
常久福称是,差遣随行的太监将宋子钰拖了出去。
“说正事。”萧灼看着面无人色的大长公主,“为何带了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?你想害谁?想将后宫弄得与你一样污秽不堪么?”
“没有的事,是皇后陷害!”大长公主语气斩钉截铁。
萧灼冷笑,“劝你不要乱说这种话。你擅长的那些事,兰悠如何都做不来。说来也是奇怪,怀庆刚死,你就跳出来,怎么想的?觉着你比她干净?”
大长公主面上现出一抹红晕。被侄子这样质问,羞耻心怎么样也会发作一下。
“一时半刻的,你大抵不会招认到底是何居心,朕只能给你安排个地方,容你慢慢想。”萧灼沉声下令,“将衡阳大长公主打入天牢,着锦衣卫审讯,招不招都无妨,横竖天牢便是她的养老之地。”
大长公主踉跄后退,跌坐在地。
萧灼起身,对贺兰悠伸出手,“我陪你回宫。”
贺兰悠瞧着他的爪子,犹豫着。
萧灼微不可见地蹙了蹙眉,径自握住她的手,与她相形向外走。
到了外面,他低低地恨恨地咕哝:“可真不是东西。”人前竟然也不想给他面子。
贺兰悠权当没听到。
-
大长公主威风八面地进宫,没出一个时辰,便被打入天牢。
宋子钰被逐出了宫廷,皇帝命人寻了一所宅子,将她关了起来。
宫里的人相继听说,只觉得皇后也太麻利了,更有甚者,心里有些失落:什么热闹都没看到呢。
杨嫔和杨夫人自然也听说了,前者大为困惑:“这又是怎么回事?虽说皇后娘娘厌恶那种人,但这也太……”太直接粗暴了。
杨夫人却笑了,“难道皇后娘娘是耐烦与人磨叽的做派?”
“比较起来,以前总归还有些耐心。”
“大抵是大长公主碰了娘娘的逆鳞吧。”杨夫人说。
“应该是。”
午间,正如贺兰悠所言,帝后分别给每位嫔妃加了一道菜,杨嫔这边则加了八道菜,是给她和母家的体面。
萧灼留在昭阳宫,与妻儿一起用膳,吃饱喝足还不肯走,一如昨日,让常久福把奏折送过来,让兰悠与他一起处理。
他也只是个人,时不时想偷个懒,况且媳妇儿简直成了精,政务让不让她及时知晓都一样,也就是防或不防都一样,那他干嘛不找她帮衬呢。
这一次,他不满足于她只给自己写节略,要她拟着自己的语气,在笺纸上写好过目的奏折的批示,再把笺纸夹在对应的奏折中,到他看的时候,直接抄上去即可。
贺兰悠嘀咕:“又不给我发这份辛苦钱。”
“没良心,平时少给你银钱了?”
贺兰悠提醒他:“日后赏赐嫔妃的时候,也别总给那些瞧着好看的东西,她们也需要银钱。”
“……闭嘴。”一说这种话题,他就有些不自在。
“反正你得记住,好歹让人觉得你也有办人事儿的时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