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这个呢?”兰溪比了一下,觉得虽然文气了些,也不是不适合。
她挑挑拣拣,让人取过玉色春纱。
江策一偏头,目光落在桌上的一匹牡丹纹丝罗上,露出满意的笑。
“就那个吧,我喜欢。”
只要薛婵有那么点眼光,绝对移不开目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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几天很快就过了。
二月时,春光好。
薛贵妃的轿撵停落的时候,参加宫宴的人大多已经入席了,
薛婵与程怀珠跟在薛贵妃身后,不远处栖凤台上乐人们正在弹奏笙鼓琴瑟。
薛贵妃走过,不知哪个人很小声说了句:“好大的阵仗,竟让陛下苦等,连宴席都不肯开。”
她垂眸看了一眼,似笑非笑,径直坐下。
坐在她身边的惠妃悄声提醒她:“你一迟来,陛下不肯开席,又有人抱怨呢。”
薛贵妃抚鬓,淡淡道:“由着他们说去吧。”
惠妃一入宫就认识薛贵妃,至今也有十余年,深知薛贵妃脾性,也就点点头。
“也是,反正陛下也都没说什么,随他们去就是了。”
不多时,淑妃陪着皇帝从花圃里过来,众人起身行礼。
“免礼”
他径直走向薛贵妃,露出轻笑:“贵妃今日可是懒怠了。”
“臣妾懒起梳妆,故而迟来。”薛贵妃看着皇帝莞尔一笑,上前给皇帝亲手斟了杯酒。
她捏着酒杯,递给皇帝笑道:“既然如此,还请陛下饮下这杯赔罪酒吧。”
皇帝什么都没说,只是笑笑,接过一饮而尽:“贵妃早起梳妆,如此重视,朕心甚慰。”
惠妃看了眼薛贵妃,见她容色依旧,只是唇角笑容有丝无言。
薛贵妃甩了个眼刀给她,端妃咳了一声,低头饮酒掩饰要憋不住的笑。
席间也有刚进宫不久的新人面露尴尬之色。
其实进宫久一点的人都知道,薛贵妃深受恩宠,即使与温柔和善搭不上边,但娇纵却不跋扈。
从不磋磨宫人,也极少对低位无宠妃嫔发难。
只要不诚信找茬,她也一向不大计较。心情好的时候,也会照拂一下。
皇帝亲引薛贵妃坐在身畔,司局宫人们开始奉上膳食酒饮。
她甫一落座,一旁的淑妃转过来,笑语吟吟:“虽说迟了些,只是贵妃好容光,看来还是很值得的。”
“姐姐一向勤勉,我怎能及。德不高,才不就,唯有皮囊尚好,故而求得陛下怜惜两分罢了。”
淑妃慢慢摇着扇子:“贵妃因才入宫,深得先皇后与陛下厚爱至今,怎今日如此谦逊?”
薛贵妃只抬眼看着她笑。
不远处,宫人引着薛婵和程怀珠往对应的席位走。薛婵回头看薛贵妃,因为有些远了,又隔着帘幕,有些看得不太清。
只看见皇帝坐在上首,除开坐在一旁的薛贵妃。另一身侧则坐着位宝髻翠服、看起来很舒和的妃子。
薛婵问前头引路的宫人:“请问姐姐,坐在陛下身边的是哪位娘娘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