宫人回答她:“那是四公主与六皇子的生母,淑妃娘娘。”
“淑妃……”
薛贵妃点点头,听说她是皇帝登基后的第一位妃子。比起沈家那几个闹腾的小辈,她倒是很谦谨,皇帝颇为重视。
惠妃因少时入宫之义,与薛贵妃交好,只是不知道这位娘娘……
薛婵低头想着这些,程怀珠附在它耳边,非常小声说道:“可惜这样贤淑的娘娘所生的芳宁公主。”
程怀珠说起来都有些掩不住的不高兴。
薛婵笑道:“你这又听谁说了?”
程怀珠吐了口气,她满肚子苦水,恨不得当场一股脑给薛婵都倒出来。
“那不是听说!”
她挽着薛婵的胳膊,声音虽压得低,却又气又快。
“你不在京中不知道,陛下娇宠这位公主,一身娇蛮脾气。就说去年冬天,你在芳春馆,我在外头投壶。正巧碰着芳宁过来,就一起玩儿了一场,赢了她两把。当场就不高兴了。”
程怀珠拍拍胸口,顺了口气,继续抱怨。
“虽说知道芳宁公主娇蛮,可想着她是公主,好歹不至于跟我一个小官家的计较。谁知她就赢了两把而已,一直揪着不放。偏又不能和她吵,真是受不了!”
她说着说着愈发生气,扯了扯薛婵的衣袖叮嘱她。
“总之你小心避着些,被她记着可不是什么好事。”
薛婵却只是惊讶于她说的话,难怪那时她一直没回来:“你怎么当时不说?”
程怀珠道:“毕竟说出来也不是什么大事,能忍就忍,能过就过,不然还得给娘娘添麻烦。”
薛婵攥着她的手笑道:“咱们怀珠也是长大了呢。”
“我本来就不是小孩儿,少笑话我。”
程怀珠抬一抬下巴,挑眉道。
两人因只是臣子眷属,既无诰命,也无品级,被安排在中间。
司局早已在布置好了席面,锦屏香帐、蜜煎果蔬。
她们都不太在意,程怀珠一心只念着糕点和吃食,薛婵乐得没人注意她。
薛婵向外看去,凤阳台后头由一条细白的石桥连接着宫里的水湖,桃花堤绕着凤阳台,栽种着几帘粉云似的桃花。
凤阳台前是一片丰茂如茵的草地,东西两侧架起了小房子似的球门。司局在草地周围搭起了棚子,四周架起春幡锦旗。
“不是说春宴吗?这是要做什么?”
“是蹴鞠赛”
薛婵闻声回头,郑檀走上来,笑意盈盈。
程怀珠立马起身:“郑娘子”
“从前皇后娘娘喜欢蹴鞠,后来三公主出生,陛下就栽种了无数桃花。”郑檀笑着和二人说话。
“春来花满,陛下年年在凤阳台办蹴鞠赛。”
郑檀轻笑,看着薛婵:“今年,陛下还特意让二郎上场呢。”
薛婵不知道该作何回答,就只笑了笑。
几人谈笑间听见了一声锣鼓响,程怀珠兴奋起来:“呀!多半是要开赛了。”
郑檀拉着薛婵:“咱们出去瞧吧。”
她拉着薛婵起身,几人一并走了出去,站在外头见场内的人都忙碌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