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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来,我敬唐都尉和蒋夫人一杯,二位伉俪情深,真是叫人心生羡慕啊,不知我何时才能寻觅到如此一位良人。”
此时她看向唐善文的目光,带着几分旁人不易察觉的缱绻与深意。
旁人并未留意这细微的眼神,唐景行却因阿青的话,心里早已埋下了怀疑的种子,他死死地盯着云沐雅那张故作姿态的脸,将她眼底一闪而过的复杂情绪看得一清二楚。
这些发现让唐景行心里不禁“咯噔”一下,像坠了块石头般沉甸甸的。
蒋不悔连忙端起酒杯,笑意盈盈地回应云沐雅:“元大师可是锻造宗师,这天下的好男儿,还不是任您挑选。”
然而云沐雅却故作遗憾地摇了摇头,声音里带着几分若有似无的怅惘:“可惜啊,真正的好男儿却早就名草有主了。”
唐景行本就对这位来路不明的假大师没什么好感,此刻听她这话,只觉得意有所指,顿时心头火起,语气里的嘲讽毫不掩饰:
“怎么,元大师这是看上哪家有妇之夫了?这就有点不要脸了吧?”
这话瞬间让云沐雅脸色铁青。
唐善文闻言,眉头瞬间拧成了一个疙瘩,当即沉声呵斥:“行儿,你在说什么胡话?怎么能跟元大师这么说话?”
蒋不悔也连忙打圆场:“是啊,行儿,元大师可是我们府中的贵客。”
看着母亲依旧维护对方的样子,唐景行心里突然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,一股怒火“噌”地一下窜了上来。
外祖母当初曾告诉他,母亲年轻时也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侠女,快意恩仇,意气风发,一身武功更是一等一的厉害,虽说没像舅舅那般登临超一品,却也是堂堂一品高手。
可自从嫁给父亲之后,她便收敛起一身锋芒,安心在内宅相夫教子,将偌大的唐府打理得井井有条。
唐家能有今日的气派,少不了天龙山庄在背后的运作。
旁人不知道,他作为天龙山庄的外孙却清楚,天龙山庄与大梁皇室关系密切,想要提拔唐家,不过是举手之劳。
可如今父亲竟然和这样一个女人……这将母亲置于何地?
不过他此刻理智尚存,心里依旧觉得不能平白冤枉了父亲,事实到底如何,总得拿出证据来验证一番!
这样想着,他猛地一拍桌子,再次站起身,伸手指着云沐雅,声音因愤怒而微微发颤:“贵客?就她也配?”
蒋不悔闻言,眉头也紧紧皱了起来,语气里带着几分不解:“行儿,你这话是什么意思?”
唐景行深吸一口气,朝着母亲拱了拱手,“母亲,您和父亲都被骗了,这个女人根本不是什么元大师,而是假冒的!”
听到这话,唐善文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,取而代之的是一闪而过的怒意:“行儿,你放肆!是不是我平时太纵着你了,竟敢如此诋毁元大师!”
蒋不悔脸上则闪过一丝迟疑,轻声劝道:“行儿,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?元大师的锻造本领,我是亲眼见到的,确实不凡。”
“母亲,那只能证明她懂得锻造,并不能证明她就是元大师。”唐景行朗声道,目光扫过在场众人,“元大师出身塞外,确实鲜少有和她有关的确切信息传到大梁,但她有两个称号是众所周知的,‘天狱刀’和‘御狼女’。
‘御狼女’这个称号咱们先不说,这女人说她把狼留在了塞外,那么‘天狱刀’呢?她总不能把自己随身的武器也留在塞外吧?”
这江湖上的武者们,随身的武器往往就像是他们的第二条命,试问,谁会让自己的第二条命离身?
听到唐景行这番有理有据的质问,宴席上的其他人顿时炸开了锅,议论声嗡嗡作响。
谁也没想到,这寿宴才刚开始,就有这么一场好戏可看。
唐善文脸上的怒意稍敛,强压着不快,对儿子解释道:“行儿,这你就误会了,元大师的天狱刀并非未随身携带,而是拿去重铸了,前些日子,元大师刚得了一块好材料,这件事,为父也是知道的。”
听着父亲还在不断为那个女人辩解,唐景行心中的怀疑如同藤蔓般疯长。
云沐雅见状,立刻摆出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,装腔作势道:“就是,你这小辈空口白牙毁我名声,看来这唐府,我是待不下去了。”
“万万不可,万万不可呀,元大师!”唐善文连忙出声挽留,语气里带着几分急切,“元大师能来唐府,是我唐府三生有幸,犬子无状,冲撞了您,还请您大人有大量,不要和小辈一般见识。”
云沐雅见好就收,故作大度地摆了摆手:“看在唐都尉的份上,唐公子的话,我就当没听见。”
“老女人,你的脸还真大!”唐景行再也忍不住,破口大骂,“你还真装上了!”
说着,他飞快地看了元照一眼,见元照对着他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,心里这才稍稍定了些,随即满脸嘲讽地看着云沐雅道:
“你以为在场没人真见过元大师,你就可以瞒天过海了?真是不巧,我把真的元大师请来了,看你如何狡辩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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听到这话,下面的议论声如同潮水般涌来,愈发激烈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