少年储还真在东方情白的鼓励下,背着行囊踏上了前往夷水寨的路途。临行时,东方情白带着阿狺坐在栅栏边,一手端碗一手捻筷,大声道:“别怕啊储还真!”
“好的,东方情白。”
低声回应后,穿着改过尺寸的绿色袍子,储还真开始奔跑。
东方情白把鸡骨头吐给小阿狺:“我们明天吃啥?”
“嗷?”
小阿狺叼着骨头抬起小脑袋,用仅剩一只的蓝色眼睛盯着东方情白。
“先不管吃什么,我给你找个眼珠子回来!”
眼珠子却没他想的那么好找,东方情白连续在山里转了十来天,没找到一个满意的,这天,他不知不觉的,就转到了山的另外一面。
东方情白在茫茫雪地里看见了两双脚印,柳汀从山巅离开,只余了红发的小鬼王一人吹着冷冽的风。
“喂司徒。”东方情白吸了吸鼻子挨过去,“他不是说没空见你吗?”
司徒悯灯转过身来,眉尾一挑:“有这回事?”
东方情白:“没有。”
好吧,那是十来天前,他忘记转达了。
“东方。”司徒悯灯忽地语重心长,看着他道,“人和人之间是不一样的。”
东方情白挥去风雪:“什么意思。”
司徒悯灯问:“你真心喜欢太子梅吗?”
“我喜欢柳汀。”东方情白不假思索。
“东,方,情,白!”
司徒悯灯袖下攒力,酝酿一场暴风雪:“你能不能说点人话?”
东方情白蹲下去,手指头戳进雪地里,梗着脖子道:“不喜欢。”
“那就好。”司徒悯灯也跟着蹲下来,在他画出的叉叉顶端画了个两朵潦草的花,“明天,你来为我们证婚吧。”
东方情白:“哦。”
空气顿了三秒,东方情白一下弹起身,瞪圆了眼问:“证婚?!你和谁成婚!?”
司徒悯灯微微一笑:“阿汀。”
“妈的你敢骗我的话你……”
“我要是骗你我脸上就长满痦子。”司徒悯灯转了个圈,登时蓝衣变红,“这套好不好看?”
东方情白:“……”
司徒悯灯又转了个圈,又是一身红衣:“这套呢?”
东方情白:“……”
司徒悯灯第三次转圈,这次的红衣是黑色边边,显得人非常之贵重沉稳。
他认真地问:“这件也不好看?”
东方情白捶胸顿足:“你让我喘口气……妈的冥婚你穿什么红?一进坟墓乌漆嘛黑的谁看得清你衣裳什么颜色什么花纹?”
“白天。”
“什么白天?”
“现在是白天。”司徒悯灯道,“婚宴也在白天。”
“……”
东方情白仰头,一轮明晃晃的日头正钉在天上,他突然反应过来——鬼东西见光了!
“东方,世界上没有任何一只鬼比我更厉害了。”
司徒悯灯一袭红装站在雪山之巅,风雪托起他的红发,整个人艳的出奇,却并无半分娇软之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