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手心生疼,无奈放下他。
救不活算了。
“……弟弟,这不能怪我。是你自己非要往我枪口上撞的。”
为他擦干身子穿好衣衫后,她将方临安置在暖阁,将他放床上盖好被子。这样起码死能死体面些。
夜晚她仍是与沈知聿睡一间床,只不过同床异梦,两人背对着不说话。
方霜见睡在里侧,侧躺着盯床帐花纹,毫无睡意。
白日的忧虑与怒火积攒在一塊,她心里像塞了块大石头般喘不上气,指尖发颤。
她有点,想把沈知聿打死。
“我们回去以后,分床睡。”
男人倏然转头,望着她背影。
“不,我不同意。”
“你到底要做什么?”她从床上坐起,“你知不知道我现在很累?你凭什么不同意?”
“我为什么要同意。”他语气平和,语速却很快,“我想要做什么,一直表达的都很清楚,是你从不愿意在乎一丝一毫。”
“你现在开始指责我了?”
她被气笑:“呵,你不装了是吧?不想再顺着我。原先就在暗地处处与我作对,现在明面上也不装了是吧?”
他坐起身:“霜见,我装什么了?”
她脑袋乱得很:“我们分开吧,我不想再和你一块了,和你在一起让我觉得很累。”
“你无理取闹,每天问我愛不愛愛不愛,我爱什么爱?沈知聿,我没办法与你沟通,你的脑子里似乎只有爱不爱这个问题,为了证实这件事天天对我做服从性测试。”
她抬手去解脖上项链,解不下来,索性将项链扯断,大大小小的珠子崩裂开来,掉了满床。
“还给你!别想用这东西栓住我!”
“我告诉你,我早就腻了想把你换掉,如果不是你平日把我伺候得好,我才不会说爱你喜欢你,陪你玩那些毫无意义的游戏!会伺候人的多了去,我换个男人也是一样的!”
沈知聿的信念与那条项链一样,崩得粉碎。
“……一样的?”
“对,一样的!”
“你要去找谁?方临?”
“啪——”
“对啊,我就是要去找他,你满意了吗?”她喘不上气,“我受够你了,你没发现我一直在试探你吗?我早就想试试别的男人了,不,我早就试过。”
她猛地将他推倒在床,跨过他要下床,却被抓住脚踝往下拉,跌在他身上。
他抱住她,是妄图将她与自己揉为一体,反身将她压在身下,親了上去。
親她的眉心、鼻尖,不敢吻她的唇,紧闭双目,泪水还是溢出。
滚烫的泪水落在她眼皮,她咬牙,揪着他衣领报复性亲上他双唇,双手攀上他脖颈,环住。
他太着急了,竭力要证明什么似的,打开她双腿,将她衣衫全数撩到腰间。
双手抓在腿上,掐出片片红印。
她闭目,仰头喟叹。
泪水很热,落在她眉宇间,炙得很痛,火辣辣的痛,渗入肌肤。
他们相拥,两颗相斥的心绞在一块儿。
翌日清晨,方霜见醒来,望着地上凌杂衣物。
男人从背后抱住她,抚她背上指痕。
“我们不分开了,好吗?”
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