呵呵,孙伏伽当然明白他的意思,只是这一手阳谋摆在面前她不得不往圈里跳,她送完客后坐到办公桌前开始思考从哪入手。
赵页是陆心原上大学时交的朋友,对她这个人微不足道的一点认识,还是在警局,再想到仅有几次不太愉快的打交道,越想越气,不是这人有病吧?
她突然回想起刚刚蒋洲的疑问,他那个动作估计是有另一层意思,赵页是不是有精神问题?
第一个发现赵页有精神问题的人是陆心原,她从那次雨夜接了人以后,大概是过了三个月,赵页突然要搬出来住,她不仅自己搬还拉着陆心原一起搬。
在学校呆的好好的,陆心原当然没有出去住的想法,不管赵页一直在耳边念叨诱惑她,什么出去住更方便,不用受宿舍管理约束,想干什么都干什么,她都没应下。
结果赵页不死心,也不知道她是怎么通过层层关卡把陆心原的宿舍给办了个空,她回去看到空荡荡的床铺,愣了好几秒,舍友看见她傻眼站在原地,还有些不解,好心问她是落了什么东西吗?
陆心原活了二十年,第一次看见还有人不经过她本人同意,抢先替她做主的,说生气倒也没有,更多的是好奇,奇怪这人是怎么敢的。
后来发生的事就太多了,轻则把她的烟全部给扔了,最严重的那次是暑假被她关在出租屋待了一个多月,没踏出过房门,最后是120来把陆心原拉走的。
医生诊断说明上写的是长时间工作造成精神过劳导致昏厥,赵页终于也意识到她有病,一个正常人不会借着爱的名义去实施伤害对方。
她的病没有将爱人驱逐离开,陆心原醒来后该吃吃该喝喝,像个没事儿人一样,赵页的心理医生都感慨,什么家庭环境啊,把人养得这么好,精神状态杠杠的。
被养得超好的陆心原正坐在娅姿形象店的沙发上两眼放空,她在等赵页从试衣间出来,如果她没有数错的话,这是她试穿的第七套礼服。
“心心,来!”里间传来一声呼叫,陆心原一脸呆滞地起身掀帘进去。
白色礼裙刚好盖住脚面,裹胸处镶着一圈彩钻和羽毛,赵页一手提着裙腰,一手放在后背,“给我拉一下,是不是卡住了?”
陆心原走上前接过拉链,果然是把内衬卡进去了,她试着上下活动了活动,最后顺利给拉到顶。
“这套怎么样?”赵页说着从穿衣镜里看向两人。
高个儿穿着套定制西装,端的一副宽肩窄腰大长腿,赵页十分满意地点点头,这才把目光重新放在自己身上,她原地转了转,微微皱眉,“总觉得差了些意思。”
“姐,姐!”你差不多得了,陆心原深呼吸喘了两口,“你不要太完美了,也要适当给被人点发挥的余地。”
赵页被她夸得一乐,扭头道:“喜欢这套啊?那就穿这个。”
陆心原要是早知道她一句话能有这么大的威力,早在她换第一套时起身鼓掌,赞扬美誉出口成章了。
光影传媒成立五周年,公司特意举办了一场盛大的庆典活动,邀请各界合作商前来参加,本来也是做文娱的,公司还专门设立了比赛,内部员工都有机会报名参加,赢得万元大奖。
冯瑜在后台等了又等,才把两位创始老总给盼来,她把开讲词递上,“赶不上彩排了,赶紧念两遍熟悉熟悉,上台自由发挥吧。”
几页A4纸上密密麻麻的全都是字,陆心原大概扫了一眼便放下了,这场晚会除了公司内部员工参与,还额外请来个专门的服务团队。
等冯瑜匆忙转了个圈把另一主持人喊来时,陆心原已经坐在沙发上开始闭目养神了。
演讲稿被她随意往桌上一扔,这……这是几个意思,过目不忘?她这几年没在公司伤神耗力,难不成是去精修了?
“陆总?”冯瑜拿起文稿努力藏起脸上的震惊,“您这可真是天——您要不提前给讲两句。”
陆心原闭着眼睛开始背诵,“尊敬的各位来宾,亲爱的朋友,欢迎大家不辞辛劳,不远千里地来参加光影五周年庆典活动……”
前几句没什么问题,越往下挺越离谱,冯瑜顿了顿,不甘心地问道:“您这是自己提前准备好了的?”
正在一旁喝水的赵页努力撑着腰,她的仪容仪表不允许笑得太放肆,“冯瑜,不用管了,她讲话不爱打草稿张口就出,时间留出来让我们自由发挥就可以了。”
一旁请来的主持人很有职业道德素养,收了钱那就按甲方的意愿来,“不知道两位老总需要预留多长时间?”
“八分钟。”陆心原给了一个具体的数字,让她下去安排了。
二十分的开场白就这么缩减了一半,哦,仔细算还不到一半呢。
“有点太短了吧?”冯瑜想着回忆一下开始,再历数这五年岁月,最后展望未来宏图,少说也要费些工夫,更何况今天这种正式场合,她还请了媒体记者。
倒也不是担忧陆心原搞砸,纯属是冯瑜强迫症犯了,事事不安排妥当她心里难受。
孙伏伽在酒会现场来回打转,人实在太多了,她仔细分辨着每一张熟悉的面孔,几场攀谈下来一无所获,
她找了个人少的地方刚坐下歇息,就听到后面传来小声尖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