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这情形绝对不像在演戏,这呕血行为太突然,也太骇人了。
贺尘冲到戚鸣毓身边,一把扶住他绵软的身体,声音是乔淞月从没听过的急躁:“侯爷,药,快拿药!”
就算有贺尘在一旁支撑,戚鸣毓的身体依旧向下滑落,他想开口说什么,却引来了更剧烈的呛咳,更多的鲜血涌了出来。
他推开贺尘,身体差点失去平衡,刚向前走了两步,就扑倒在地。
那儿正好是跌坐在地毯上的乔淞月,她整个人处在震惊中,还来不及回魂儿呢。
戚鸣毓的身躯直直砸在了乔淞月的身上。
“砰”一声闷响,俩人被迫相拥,一起狠狠躺倒在地毯上。
鲜血浸透了乔淞月胸前衣襟,黏腻滚烫,透过薄薄的衣料灼烧着她。
乔淞月脑中一片空白,她实在受不了这种临近死亡的亲密接触。
她下意识想要推开戚鸣毓,祈求他千万别死在她身上,太晦气了。
抱也不是,推开又无处着力,伸手一摸,全是血。
舱内一片混乱。
乔淞月被死死压在最下面,丝毫动弹不得,很神奇,俩人之间第一次有了血脉相通的亲近感。
戚鸣毓脑袋无力的枕在她的颈窝,紊乱的呼吸喷在她的耳畔和颈侧,她无比清晰的感受到他每一次喘息,每一次痛苦挣扎的细微动作。
戚鸣毓鲜活的生命特征以惊人的速度流失,鲜血染红了她散落在地毯上的乌发,也染红了身下那张尚未签名的婚书。。。。。。
“咳咳咳”戚鸣毓在她颈窝里发出一声声压抑的轻咳。
贺尘从怀中掏出一个碧玉小瓶,倒出几粒赤红色的药丸,心急火燎地想办法塞进戚鸣毓的嘴里:“侯爷,您吞下去,快呀!”
可惜戚鸣毓意识似乎已经模糊了,紧咬着牙关根本没法吞咽。
唇边的药丸被涌出的鲜血冲开,滚落在绒毯上。
“滚开。。。。。。”戚鸣毓原本涣散的桃花眼凝聚出一丝热切的光,压在乔淞月身上的身体,不知从哪里爆发出一股蛮横的力量,一把挥开贺尘的手,那力道大的,竟然把贺尘推得一个趔趄。
濒死之人回光返照一样。
他修长漂亮的手上染满了自己的鲜血,红色手指像鬼爪,狠狠抓住了乔淞月的手腕。
乔淞月痛呼出声,睁大眼睛望着他。
他要做什么?
她甚至不知道戚鸣毓到底是不是清醒着的。
他抓着她的手腕,粗暴偏执地掰开她紧握的手指,露出她同样伤痕累累的掌心,然后用尽力气,狠狠咬破了她的食指指尖。
“啊!”钻心的刺痛传来,她惨叫出声。
戚鸣毓抓着乔淞月染血的手指,像操控一个没有生命的木偶,用力向婚书下方按去,那个位置早就写好了她的名字。
“不!不!不!”乔淞月大声嘶喊,拼命挣扎呼救。
没有用的,戚鸣毓爆发出来的力量大得惊人,她根本挣脱不了。
无可奈何,她眼睁睁看着沾着她鲜血的食指,被他粗暴的摁在了婚书上。
一个歪歪扭扭,深红带着血丝的手指印,在纸上“乔淞月”三个字上面戳了个血印。
这还不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