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飒——】
【镪——】
这一巴掌和从前的玩闹不同,余幼嘉没有刻意控制力道。
清癯青年被打的唇边渗血,歪倒在地。
而与巴掌声同时响起的,是数道已至面门的鞭声,软剑抖动声,以及利器破空声。
一息,仅是一息,余幼嘉,已被四位数卫控制于原地。
小九持鞭,鞭尾已勒至余幼嘉喉间,十四持软剑,冷光直逼余幼嘉背后脊骨。
,!
而捌捌与玖玖,一人持钺,一人持钩,只要稍进分毫,便能干脆利落的刺穿余幼嘉双脚脚筋。
“滚!”
清癯青年来不及擦去血迹,便厉声大喝,一把推开距离他最近的小九:
“谁让你们进来的?谁让你们对她动手的?”
“我们要成婚了!我就是她,她就是我!”
“你们难道还胆敢对我动手?!”
“滚!全部都滚出去!”
他唇边染血,鬓丝纷乱,一高声,整个人再没了从前那些波澜不惊,如坠云之月的娴雅。
只剩痴狂,疯癫,冷意森然,宛如一道幽魂厉鬼。
众数卫不明所以,但又因担心余幼嘉再次动手,而不敢离去:
“可是主子”
“滚!”
清癯青年再次大喝,他攥紧指尖,垂首而立,令人看不清昔日之貌:
“不用你们管我!”
数卫们只得收起武器离开。
青纱帐中,暖烟已然消散。
只留有染着城外初春寒意的余幼嘉,与一道从未显形,而今日方见端倪的苍白之鬼。
往昔,那段发生于青纱帐中的事,恰如梨云坠月,石火梦身。
她与他之间,分明有过绝不背弃的盟誓,分明有过枯树野火,性命之恩,分明
分明有过在震天厮杀声中相互依偎的温存。
冥冥之中,有些事,说不清,也道不明。
他有过无数次开口的机会,却在她期许的惊蛰之期前,重新做回了‘谢上卿’。
或者说,在他这辈子最该成为周利贞的时候,他选择显露自己,做回了‘谢上卿’。
:()酿秋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