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总是拿我和周利贞相比,一声声唤我表哥,那些人又早将我刻在了那柄节杖上,笑完我,利用完我,看完我的生平,却又匆匆弃我而去”
凭什么?
凭什么?!
他总是嫉妒,总是不甘。
正如他总不明白,为什么,凭什么。
余幼嘉深深望着跌坐于地的那道人影。
可她,没有办法看清这只掩面妒鬼的真容。
甚至也没找到合适的称呼,去称呼这个明明相识于微末,今日却第一次初见的人。
他不是周利贞,甚至也不愿意旁人提及‘谢家’,更对从前的‘上卿’官位深恶痛绝。
于是,终究如他所说,他只剩下了【寄奴】这一个名字。
毕竟,他也从来没有过第二个名字。
可这怎么对呢?
这又怎么能对呢?
终于,余幼嘉到底是忍不住心中震颤,往后退了一步。
那饶舌妒鬼似又所察,双膝跪地,匍匐而来,他抱住了余幼嘉的腰,大颗大颗的温热之物浸透她腰间的衣物。
滚烫,灼人。
比余幼嘉从前杀过的那些人的血还要烫上三分,令余幼嘉生平第一次,有了正在被‘杀’的错觉。
“幼嘉”
“幼嘉”
声声呼唤自她腰间传来,那声音模糊又哀凄:
“求求你,饶了我这一回吧”
“我们分明马上就要成亲,你答应过我的,你说你会给我造个金屋,你说你永远不会辜负我”
“我错了,你只管骂我打我,我是心甘情愿的,只求你不要抛下我”
“我会死的,我真的会死的,若不是你,我早在那日被追杀时就想过要了结自己的,只是有你在,我才觉得秋日正好,不急于一时”
余幼嘉没有作声,那声音的主人便更害怕。
往昔,拨弄人心的饶舌,在此时,已经全然失去作用。
他磕磕绊绊时,齿关磕碰的声音,甚至能从两人交缠处,直达余幼嘉的脑海。
他在咬牙,他在不甘,却仍然往后退了一步,又一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