况且她前几天才刚刚打过寄奴,现在还厚着脸皮进门,无论如何看,都不合适吧!
朱载满脸古怪:
“阿兄是世子,来拜会逐臣,朱县令既知道地方,想来也见过先生,且已经走到此处,难道不是合该引荐作陪?”
引荐作陪,现下是极为正常的事情。
一人想拜访,或搭关系于另一人,若是直接自己写拜帖,大部分时候都是石沉大海,不会得到回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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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此,要么需要一张有分量的拜帖,要么就需要中间人引荐。
被拜访者见中间人名帖,中间人再带上新客,虽然名义上还是接见中间人,可实际上,中间人便只是陪客而已。
此事通常要对两方都有些了解,或两方都有些面子的人才能做
但她余幼嘉有什么面子?
打过人‘面’的‘面子’吗?
她这一进去,他们能自如谈话吗?
余幼嘉面无表情:
“刚刚你不在,你没看见先生其实已经架舆车准备离开崇安,如果他给我这个县令面子,还能离开崇安吗?”
朱载确实是刚刚赶来,不清楚那么多的事,闻言吃了一惊:
“先生要离开崇安?”
可是先前的书信中,分明不是这么说的
两人大眼瞪小眼,朱焽适时出来打了个圆场:
“不碍事的,只是一件小事,我们两兄弟自己去拜访就好,今日已经劳累余县令做如此多的事,万不能再拖累你。”
他仍是温和,一副笑眼弯弯的模样。
可余幼嘉,却抓到了那略带些打趣意味的‘拖累’二字。
他这副笑颜与原先在田垄旁时,那副似笑非笑的神情重合。
余幼嘉吃不准他是否猜到,但原先打死绝对不进周家大门的念想,到底是松动了一些——
她难道,真觉得那是拖累吗?
她难道,就不想知道那段脖颈白纱下的伤势如何吗?
她难道,就不想看看寄奴和旁人对话的时候,真实的模样如何吗?
她难道
当真不想去见一眼寄奴吗?
:()酿秋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