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几乎是下一秒,一条停靠在码头上的渔船,便被人从内掀开帘子。
一个穿白袍子的男人挡开帘子,站在船外,冷冷的扫视着外面。
“又是这么吵。”
白袍男人审视的目光掠过齐融的身影,看了一圈,向开枪的男人问道:
“这是谁家的崽?”
“我也不知道啊,”男人嘟囔道,“我看他们太烦了,一直在那里吵,还离咱们越来越近,就怕是打探情报的。”
他随手把枪收起来,拍了拍自己巡逻队服上的灰,见长发男人仍然看着他,便安慰道:
“没事啦,这个点还在外面玩的,也就是那么几户零零散散的渔民,等回来多陪他们一点就好咯。”
“蠢货。”
白袍男人面色没有丝毫变动,闻言毫不犹豫,冷冷的吐出了这两个字。
“你以为杀了一个人,赔两个臭钱就行了?”他道,“我告诉你,这些孩子都是他们爹娘的命根子,他们辛辛苦苦出船一天,回来发现孩子没了,一定找你拼命。”
“还想随手拿钱打发人家?”
白袍男人冷笑道:“你他妈现在就算把自己卖了,也赔不回来这条命。”
巡逻官闻言一愣,登时脸色一变:“那怎么办?”
他倒也不是想不到这一层,只是对于这身巡逻队服,杀一个人实在是太容易了。
以至于在开枪之前,他的心里只有剧烈的爽快和兴奋。
白袍男人想了想,道:“这样,你先别声张,把那孩子的尸体收好了,藏在船上。”
“你把那孩子身上随便什么物件、或者一件家里给缝的小衣服拿走,等渔船回来,再把他们家人偷偷带走。”
巡逻官眼前一亮:“明白了!”
“多谢多谢,救命之恩啊,”他心里畅快,赶紧上前一步,脸上的表情谄媚极了,“不知道您今晚能不能赏脸……”
“行了,就这样,”白袍男人不耐烦的摆摆手,“我给你把屁股擦干净,你别再往我身上抹屎了。”
“晚上还有事,关风屠死的有蹊跷,我得把有关的人都审一遍,你自己吃去吧。”
“诶,好嘞!”
巡逻官没请到人也不气馁,眼睛笑的差点快眯成一条缝,乐颠颠的跑走,去收拾尸体去了。
这两个人都没有注意到,在十几米外的地方,有个男孩将他们两人尽收眼底。
齐融站在岸上,低着头慢慢往前走。
他看似毫无察觉,实则从发丝缝隙里,用余光远远观察着码头上的两个人,把对话听了个一清二楚。
那个白袍男人说有事,倒不像是推辞,大概率是真的忙。
他简略的说完两句话后,便丝毫没有再停留,伸手掀开帘子,一弯腰,再次回到了渔船里。
不多时,那条渔船里便传出一阵皮肉拍打的声音,还有女人凄厉的哭声。
“最后一天晚上,关风屠和你在一起,船上只有你们两个人,你们到底做了什么?”
“没有……什么也没有……啊!!”
“说实话。”
这是白袍男人冷静的声音,隔着一层船帘,模模糊糊的响了起来。
“你是最后一个在关风屠生前见到他的人,况且根据远处守卫描述的情况,落水声响起后,很久你都没有出声。”
“你为什么没有及时呼救?”
“我……我不知道,我只觉得他是在和我开玩笑,他经常这样,躲在什么地方吓我……”
“啪!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