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思言闻言一怔。“山魇?”沈芝点头,伸手在纹路上轻轻描绘。“我在书中看过,传说中,南荒先民畏惧雪山崩裂,便以魂术画符,封镇山魇,此处若真是镇魂戟的外围,那这些符文……或许是镇兵锁魂的阵痕。”她话音未落,石窟中骤然一震。符纹如活物般蜿蜒游走,顷刻间交织成一道光幕,横在三人面前,森冷如铁壁。谢知安立即抬剑试探,剑锋甫一触及,便被反震得虎口裂开,鲜血滴落。“果然是锁魂阵。”沈芝面色凝重。霍思言心念急转,抬手祭出符火,符光落在光幕上,顿时激起一阵低沉的轰鸣。她皱眉道:“这不是单纯的禁制,而是以魂血为钥。”谢知安闻言,目光一冷,毫不犹豫地抬手,便要割开掌心。霍思言一把握住,眼神凌厉。“不可!若是南荒血脉为钥,你的血,只会化作祭品。”空气陡然僵住。沈芝眉头紧锁,缓缓开口。“若真如此,那少年……或许本是被用来开启此阵的棋子。”话音落下,三人皆沉默。黑暗中,风声愈发尖锐,仿佛提醒他们时间有限。霍思言深吸一口气,抬眼凝望那光幕。“既然如此,咱们只能另寻线索,南荒人既曾在此活动,必留下痕迹,找到了,也许能不用血祭。”谢知安收紧剑柄,低声应道:“好。”三人分头在石窟内探查,脚步声回荡,仿佛无形中有更多眼睛在暗处注视。霍思言的手指忽然触到一处凹陷,她凝眸一看,赫然发现那是一枚极古老的印痕,形似三戟交汇。符光微闪,她心头一震。“这是不是……镇魂戟的印?”她话音一出,石窟深处陡然传来一阵低低的咆哮,仿佛远古之灵被惊醒。空气骤然冰寒,光幕也随之颤动,愈发炽烈。谢知安与沈芝立即赶到她身边。谢知安目光一凛。“看来我们动到了真正的禁忌。”石窟之中,符纹通体燃亮,仿佛千年沉眠的骨龙骤然睁眼。幽冥的绿焰顺着石壁流淌而下,汇聚成一头形态模糊的魇灵,四肢狰狞,身后拖曳着不断扭曲的魂焰尾痕。霍思言第一时间抬手,手中符箓在掌心点燃,一抹金光划破黑暗,强行镇住周遭几条欲要扑来的魂影。可这点光芒很快就被魇灵的气息碾碎,光华如同雨点般飘散。“它的力量在整个石窟循环!”沈芝面色惨白,迅速扫视四周。她指尖连点,布下数道封障,却像纸糊一般被一爪撕裂。谢知安沉声一喝,剑锋卷起狂烈剑气,硬生生在魇灵肩口劈开一道口子。可是那伤口却像被风吹散的水雾,转瞬间合拢,森冷的魂焰甚至愈加旺盛。“不是活物。”霍思言心口一沉,目光冷厉。“这是以阵为躯的守护灵,杀不死。”魇灵发出一声低沉的嘶吼,声波如重鼓拍击,直震得三人气血翻涌。谢知安闷哼一声,嘴角渗出鲜血,但仍稳稳立在前方。沈芝强压下灵息翻涌,冷声道:“我们撑不了多久,除非找到阵眼。”“阵眼在深处。”霍思言瞬间明白。“可它不会让我们过去。”话音未落,魇灵魂爪如风车般拍下,谢知安迎身而上,剑气与魂爪碰撞,火星四溅。巨力逼得他双臂发麻,脚下青石龟裂,却硬是一步未退。霍思言眸光冷沉,抬手连下三道符箓,强行压制魇灵的步伐。她胸腔中的魂力已然翻腾至极限,眼前浮起一瞬黑雾,身体踉跄。“霍思言!”谢知安喝声,硬生生逼退魇灵一瞬,反手将她拉到身后。沈芝牙关紧咬,指尖划破掌心,血迹飞溅在符阵之上。瞬息间,阵纹发出刺耳的嗡鸣,勉强撑起一方半透明的光幕,将三人护在其中。可光幕上不断浮现裂痕,仿佛随时都会碎裂。“撑不住……”沈芝声音发颤。霍思言眼底闪过一丝冷光,忽而一指点在眉心,将最后一枚压箱底的魂符催动,想要拼死破阵。就在此时,石窟深处忽然传来一道极轻的声响,像有人指尖轻叩石壁。魇灵的动作陡然一滞,那滔天的魂火似乎在瞬间收束,仿佛受制于某种更高位的力量。紧接着,一道修长的身影自黑雾中徐徐而出。他一袭墨袍,长发随意披散,眼眸深沉而冷淡,嘴角带着似笑非笑的弧度。那股熟悉的魂息,霍思言心头一震。夷烛。他并未急着出手,只是淡淡看了三人一眼,似乎在衡量。魇灵发出嘶吼,似要撕裂来者。可就在它扑下的一瞬,夷烛抬起一掌,五指虚握。只听轰然一声,魇灵庞大的身形竟被硬生生定在半空,所有魂焰在一瞬间凝固,仿佛成为雕像。石窟之内,一片死寂。霍思言呼吸急促,死死盯着他。“你跟着我们多久了?”夷烛目光掠过三人,淡淡道:“从你们踏入雪岭开始。”谢知安眯眼,手中剑锋缓缓抬起。那股杀意毫不掩饰。夷烛却不以为意,眼底掠过一丝冷笑。“别急着与我为敌。”他的声音在石窟中回荡,带着奇异的穿透力。“若不是我出手,你们三人,已然葬身在这魇灵之下。”沈芝冷声道:“少在这里装什么好人,此般看来你救我们不过是另有所图。”“聪明,但也不聪明。”夷烛嘴角微扬。他伸出手,轻轻抚过那被他禁锢的魇灵。“这阵,是为了守护某件东西,若你们真想寻找镇魂戟”霍思言瞳孔骤缩。谢知安剑锋一颤,目光死死锁定他。“你怎么知道?”夷烛神色淡漠,缓缓抬头。“因为……”“我来此,自然也是为了它。”他的话音如冷铁落地,瞬间在石窟里炸开。霍思言三人心头一凛。空气凝滞,魇灵在夷烛的掌控之下低沉颤抖,仿佛随时会挣脱。四人的目光在石窟中交错,剑拔弩张的气息在这一刻被拉至极致。:()四姑娘变异了怎么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