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不是帮北楚,我是要赚钱而已。陆观棋,我再给你一次机会,你是继续做我的儿子,还是做个狼心狗肺、不知父母恩情的畜生?我给你自由,让你选。”陆进眸底猩红如欲滴血,他不怕杜霖会咬出自己,没有证据不过是诬陷,可亲生儿子居然要查自己,这让陆进难以接受。
父子情谊,今天该做个了断了。
陆观棋默不作声,从腰间拽下他挂了十二年的玉佩,那是八岁他进宫时,陆进送给他的,说要是想家了,就看看。
陆观棋忽的将玉坠掷在地上,玉碎时清脆一响,声音在饭厅间回荡。
他起身跪地,对着陆进郑重其事地磕了一个头:“谢陆相多年养育之恩,以后我们桥归桥、路归路,两不相欠。”
陆进喉头发哽,他好像看见了十二年前,八岁的陆观棋奉旨入宫时对着自己磕头拜别的样子。
陆观棋转身离开,陆家父子,自此分道扬镳。
萧如晦的车马卫队在早晨出发,临走前,萧如晦对送自己去前院的宋清荷叮嘱:“有事就飞鸽传书给我,明月养了十几只鸽子,很好用。”
宋清荷抬头:“嗯。兄长走之前帮我租了间四合院,我打算搬过去。这样我和陆观棋见面还能方便些。”
“这不安全。”萧如晦闻言骤然止步。
“空春园已经被很多达官显贵盯上,要是王爷不在,陆观棋还总来,更容易引起怀疑。”宋清荷说出自己的忧虑。“有裴忌他们,我很安全。倒是王爷这次莲花县之行,一定要小心谨慎,前路未知,切不可草率做决定。”
萧如晦若有所思的点点头:“嗯。”
为了减少风险,宋清荷将萧如晦送到前院的门内,欠身行礼:“恭送王爷,一路平安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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目送萧如晦离开,宋清荷转身准备回后宅收拾细软,她打算趁着夜深去孟府。
“小姐!”裴忌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,宋清荷回身。
“小姐,帛桑不见了。”
“什么?”
“天福客栈里不见帛桑和他几个侍卫,肯定是陆进给转移走了。”
宋清荷眼底寒芒流转,她冷静的思考片刻后道:“你去陆府门口蹲住了陆年,不着急,但千万别被发现。陆进现在已经警觉,我们必须小心。等我见到陆观棋,再问个分明。”
裴忌应声:“我这就去。”
陆观棋在外有处宅子,很小,谁都不知道他置办了这么个地儿。后来知道宋清荷和离,怕她没地方去,本想将她安置到这里的,哪成想后来又横生枝节……陆观棋买了之后也从未住过,如今和陆进决裂,只能先搬到了这里。
这次来他才发现,斜对面那家不知道什么时候卖出去,还挂上了牌匾‘孟府’。
陆观棋的宅子没人打扫,连床细软都没有,站在院子里看着冷清的每寸屋檐和墙壁,最后还是决定先去街上找个饭馆吃口东西。
吃了饭,再去严府让严慎行帮忙买些细软和日常生活用品。
随便走进一家餐馆,要了牛肉青菜和一份例汤,陆观棋靠墙面坐下。
等菜的功夫,一个男人穿过大堂奔着掌柜走去,等菜的时候男人坐下,侧脸露给陆观棋。
陆观棋无意中一瞥,此人分明就是帛桑的侍卫。
他为什么会来饭馆点菜,如果帛桑还住在客栈,那直接在客栈吃饭就好,完全不需要出来。
难道说,帛桑现在住在一个不提供餐食的地方?
:()重山不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