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颂转身朝另一边走,将人带进安全通道的走廊里:“顾行决,可是我不想再和你吃饭了。我也不想再见到你。”
“我们已经彻底结束了。”陈颂一字一顿重重咬着音说,“我没有在闹。你也不要再来藕断丝连了。”
尽管陈颂已经坚定了离开的决心,可每当他再说出这种话时,身体里的细胞还是忍不住颤抖起来。
好像在说,他的身体还没有真正放下顾行决。
顾行决墨眉紧蹙,深色的双眸层层暗沉下去,脸上阴云密布,雷雨欲来。看得陈颂有些害怕。
陈颂掩住心中的恐惧,波澜不惊地与他无声对峙。
沉寂的走廊中响着外边些许嘈杂的声音,隔壁的包厢里不时传来几声欢声笑语。
顾行决抬起陈颂的下巴,嘴唇绷着一条笔直的线,眼神犀利:“陈颂,你玩儿我呢?”
顾行决深幽的眼底忽明忽暗,溢出一股阴森森的戾气。陈颂知道顾行决是真的生气了。
顾行决生的极英极俊,是让人望而却步的长相,面无表情时冷厉,愤怒时像个顽劣的暴徒。
陈颂也是倔骨头,当他已然下定决心时,是绝不会再回头松口了:“你知道的,我从来不玩弄别人。我和你不”
顾行决俯身狠狠堵上这张伶牙俐齿的嘴,把那些令他心烦意乱的话都扼制在这个粗暴的吻里。
陈颂倍感屈辱,浑身抗拒,剧烈挣扎。顾行决抓住他的双手压在墙上,下半身紧紧贴在陈颂身上,凶狠地撕咬着陈颂的嘴唇。
只要一碰倒陈颂的肌肤他就把持不住,像匹饿狼粗鲁暴食。锋利的犬齿描绘着唇形,将紧闭的城门撬开,轻重交错,一退一进地攻略,撺住陈颂湿滑的舌尖收缩有度地吸吮。
这个吻粗暴中掺杂亲昵,没有咬破皮肉,疼痛中带着细微的麻痒。
像是这匹饿狼在怪罪埋怨主人为何还不给他食物,惩罚中还有一丝丝的委屈。
粗重的呼吸在走廊内响起,水渍与挣扎的闷哼声交错,外面嘈杂的声音都渐渐远去。
陈颂心跳得剧烈,粘粘补补重新拼凑好的心脏再次被撕裂,疼得他难以呼吸。
陈颂不再反抗这个吻,他仰头迎接这个吻,并持续加深。对方感觉到后稍稍一愣似乎有些雀跃,缓缓变得温柔起来。
然而陈颂乖顺的唇齿倏地变成毒蛇尖齿歹毒地刺向顾行决。顾行决吃痛地沉吟一声,没有丝毫退让依旧与之缠绕一起,掀起一阵腥风血雨。
铁锈般腥甜的血液在唾液中绽放,溢出唇角滑落在二人衣间。
最终,顾行决在陈颂克制的呜咽声中停下,二人呼吸错乱。
陈颂红着眼将热泪压下去,满是怒意地瞪着顾行决,二话不说甩了他一耳光。
顾行决也不躲开,耳光声在空荡的走廊内惊天动地。
脸上火辣辣的刺痛,沾着血腥酸涩的舌尖顶了顶腮,他沉声笑了起来,笑得顽劣又浪荡,斜眼睨着陈颂。
这是陈颂给他的第三巴掌,顾行决看着陈颂一直冷漠寡淡的脸上终于崩裂。总算有了情绪波澜,这让顾行决心中酸涩的烦闷有了一丝自虐般的痛快。
陈颂单薄的肩颈轻轻战栗,像只炸毛的野猫。
顾行决伸手想去给他顺毛,一把被陈颂拍开,陈颂撞开他的肩膀,头也不回地走了。
顾行决抬手摸着唇边的血,低声骂了句“草”:“给脸不要脸。”
陈颂刚出门就看见程颂正满脸错愕地看着他。
陈颂满嘴都是血,原本平整的工作服乱作一团,领子上沾着点血迹。
但陈颂没有感到丝毫的疼痛。
方才一直是他在咬顾行决,顾行决倒是没咬他,身上粘的都是顾行决的血。
陈颂猛地抬手擦去血迹,与程颂擦肩而过。
程颂站在原地愣神片刻后,顾行决走了出来,嘴上的血比陈颂多得多,唇边还有许多牙印,牙印里有伤口,触目惊心。
程颂僵硬地张了张嘴,还没等他说出话顾行决就略过他走了,甚至一个眼神都没给他。
程颂从见到陈颂第一面时,就能感受到顾行决与他之间有种难以言状的羁绊。
这种羁绊让他无法插足。
可他问过顾行决,谢砚尘也问过,大家都问过。
“你该不会真爱上他了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