耶律屋质悠然接话:“那问题是什么?你天命太硬,客得荆南直接灭国?”
萧钰咬牙:“耶律屋质!难道不是你非得要搞什么南北枢密合署,削人家兵权改制,才把这群人逼急了,来要你我二人的命?!”
耶律屋质笑得更自在了些:“郡主聪慧。我可真是越来越喜欢了。”
萧钰要不是此刻握剑,真想给他一巴掌:“省省吧!大人的喜欢直接是送命题。”
他总算正了正神色,贴近她耳边问:“有办法联络救兵么?”
“不用这么麻烦。估计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……”
她的声音低却极稳,像刀尖上凝出的血珠,颤着,却从未断。见耶律屋质挑眉,萧钰补了一句:“有共生蛊在,阿初估计已经知晓我被困了。”
“阿初?”耶律屋质眸光微沉,略微有些吃味,调转视线。突然想到什么;“这里距离葬剑山庄不远,你师尊的保命符带了么?”
萧钰抚了抚胸口处藏着地小剑挂饰:“毕竟这是大辽国事。万不得已,别麻烦他老人家……”
二人状似亲密般筹划着对策,而敌方却显然觉得被“羞辱”到了。
“竟然还有闲情逸致打情骂俏,太不将本座放在眼里了!”荆南国师眸光一凛,敲动了手中的咒眼木仗。
空气剧震,雾中骤现数道血色锁链,直奔他们二人而来。
咒术与术数交织间,黑雾与符火在村头交织撕裂,逼得众人不得不分出更多兵力应对突如其来的术场波动。
耶律屋质顿觉不能再等下去了,缓缓抬起右手,指尖一抹鲜血划过眉心,低声吐出一声咒语:
,!
“天遁五封,摄邪止魄。”
一道暗红符文自他脚下疾速蔓延,宛若蛛网般扩散开来。四周黑雾一滞,似被某种力量强行压制。
荆南国师冷哼一声,周身黑气猛涨,竟在虚空中凝出一尊三首六臂的异形法相,与阵中之力硬撼相击。
阵法最外围的封崎反应极快,长刀横斩,拦住扑来的黑气,但脚下一沉,整个人被震得倒飞数丈,接连撞断两根木柱才堪堪稳住身形。
那一瞬,他空门大开。
国师指尖掐诀,身形如魅影般闪至,掌风破空,巨大的黑影直逼萧钰而来。
可萧钰根本不能退。
她身后是控阵的耶律屋质,只要她退一步,对方的杀招便会直轰阵眼核心。
那时阵破人亡,无人生还。
她没有选择。
生死一线间,她横剑于前,衣袂飘扬,剑气裹挟着寒意与灵息,悍然迎上那扑面而来的法相。
“愚蠢!”国师冷笑不屑。
三首六臂的法相巨口大张,竟连人带剑一并吞入黑雾之中。
耶律屋质猛地回头,正好撞见那一抹白影被黑气吞噬的瞬间,心口仿佛被重锤狠狠砸中。
“萧钰!!”
黑雾如鬼魅,穿体而过。鲜血乍然迸出,萧钰脸色瞬间苍白,唇角蜿蜒而下的血迹,在她白衣胸前绽开一朵猩红的梅花。
她身形摇晃,再也撑不住,直直坠下。
“晓晓——!”
耶律屋质身形一动,飞身接住她。怀中之人气息奄奄,神色恍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