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河支着下巴,低头忖了忖:“京城里倒是也有些传闻……跟策王相关的。”
说罢,她面颊染上些红晕,目光看着小碟子里的糕点,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。
顾姝臣凑近她一些,好奇道:“什么?”
清河抬头觑她一眼,又很快移开目光,有些扭捏。最终,还是在顾姝臣不停的催促下,附到顾姝臣的耳边。
“听闻,策王不大喜欢女人……是个……断袖。”
顾姝臣吓了一跳,险些从椅子上站起来。
“不可能!”她坚定地摇摇头,“王妃刚生了位小郡主,他怎么可能是断袖!”
她声音不由自主大了些,惊起水中飞鸟,略着水面飞起。
清河忙不迭拉住她的袖子:“你小声些!嚷嚷什么!”
顾姝臣依旧一脸不可置信。
清河撇撇嘴,又靠近了些:“我……也是听说的,你不要跟别人说。”
顾姝臣忙不迭点点头。
清河揪了下帕子:“听说策王在家里……嗯……安寝的时候,让王妃和侧妃都办成男子。”
顾姝臣怔住,半晌说不出话。
耳边,清河的声音还在继续:“……还有,听说策王在床榻上……喜欢……”
听到这话,顾姝臣瞪大了眼睛,忙抬手去捂清河的嘴,另一手不轻不重地落在她身上:“你个没出嫁的丫头!你说什么呢!”
清河的嘴被捂住,颇为无辜地冲着顾姝臣眨眨眼。
顾姝臣把手拿下来,又打了她两下,再她腰间一拧:“不、不许再说了,要是让公主殿下听到,看你怎么交代。”
清河歪着脑袋坏笑:“要是娘问起来,我就说是侧妃娘娘教的。反正侧妃娘娘嫁人了,知道这些也不奇怪。”
顾姝臣听出清河是在编排她,还是羞红了脸,扔了手中帕子,又狠狠在她身上揪了几把。
…………
暮色将至,顾姝臣和清河告别后,独自往碧棠春水去。
河畔立着怪石假山,顾姝臣送了一程清河郡主,回来的时候有些疲惫,便坐在一块怪石上歇起脚来。
现在回去,沈将时便又要箍着她读书学习。横竖夏日里天长,她再坐一会儿也不打紧。
白云卷着落日余晖,点燃着园中每一处景致。顾姝臣靠坐在假山上,被暮色遮得严严实实。
就在她准备起身的时候,忽然听到两道低沉的声音传来。
“记住,千万莫要让旁人发觉,知道了吗!”
“知道了,玉桂姐姐,你就放心吧。”
顾姝臣眉心微蹙,玉桂?皇后娘娘身边的宫女,怎么会在此处?
她不动神色地往里靠了靠,让巨石掩盖住自己,一边从巨石的缝隙里往外看。
玉桂背对着她,看不清神态。她面前弓腰立着的男子却被顾姝臣看个一清二楚。只是这人面生得很,顾姝臣以前从未见过。
“这事若是办成了,少不得赏你。”
“奴才知道,咱们这不都是为了太子殿下嘛。”
为了太子?顾姝臣心头一跳。二人又低声说了些什么,玉桂又塞给那男子一个东西,二人脚步渐渐远去。
又过了良久,顾姝臣才从怪石后现身,加紧脚步往碧棠春水走。
发生了什么事,皇后竟然会这样偷偷摸摸解决?
顾姝臣有些心绪不宁,一直走到厢房里,还是魂不守舍的模样。
竹青看到顾姝臣的模样,心中一惊:“娘娘怎么来这了?”
自从到了枼州,除过头一日,娘娘一直歇在正殿里,甚少回厢房。
今日怎么这个时候就回来,面色还有些苍白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