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姝臣怔了怔,随即露出一个笑:“我……现在过去,那位又要考我功课。且在这里躲躲,晚膳再过去也不迟。”
看着娘娘的面色,竹青心中仍有些狐疑。
顾姝臣眨了眨眼,故作轻松地坐在窗边:“可有冰酿圆子,快给我拿来。”
听到顾姝臣要东西,竹青忙应声:“有的,一早就在冰里放着了,只等娘娘了。”
竹青端来瓷碗,有些埋怨地开口道:“殿下也真是……明明是带娘娘出来玩,怎么还偏要娘娘整日里读书的。”
顾姝臣咬一口圆子:“就是就是!他最坏了,分明就是故意不让我好好玩。”
忽然,窗外传来声音:“看来侧妃对孤的意见不小啊。”
顾姝臣愣住,反应过来时,沈将时已经站到她面前,而竹青早就不知道躲到何处去了。
顾姝臣笑得格外心虚:“殿下您怎么来了。”
沈将时哼一声,坐到她身旁:“孤要是不来,还听不到侧妃对我这番评价呢。”
顾姝臣见他的模样,就知道某人小心眼的毛病又犯了,忙舀起一勺圆子喂到他口中:“殿下快吃!”
沈将时被猛然塞了一嘴冰圆子,垂眸看着女子带笑的眉眼,抬手点了点她额头:“你就卖乖吧。”
顾姝臣攀着他衣袖靠上去,眉眼盈盈:“怎么,殿下不喜欢我卖乖吗?”
沈将时手指划过她耳畔,留在温润的唇瓣上。
“就你最放肆。”
顾姝臣靠在他怀里,任由某人手在她腰间不老实地流连着。
想到今日那件事,顾姝臣心沉了沉。
……还是不要提了,就让它烂在心底吧。
…………
日子一晃过去半个月,顾姝臣一直留心着策王的动作,还要分出些许心神来关注着皇后娘娘,倒也没有觉得时间过得特别慢。
好在这段日子里,策王都没有什么异动,苏氏得空也来寻过她。顾姝臣一次都没有推辞,看能不能在苏氏身上探得清河郡主所说的事情。
奈何苏氏也一贯如此,偶尔她试探着提起策王,也不见她神色有异。
或许……那日清河郡主说的,只是谣言?
沈将时见她捧着书,思绪却像是扔到九霄云外去了,颇为不满地从她手里把书抽出来。
顾姝臣回过神,便看到一道阴影压下来,沈将时沉着面色看她。
顾姝臣抿唇,美艳的小脸上露出一个笑:“这书上写的,我都会了,殿下要不考考我?”
沈将时面色不改,手指随意翻动着书页,问了几个问题,顾姝臣一一都答上来,虽然答得不算多出彩,但显然也是认真读过了的。
沈将时心中觉得满意,面上却仍是不显,淡淡应一声:“读书时要专心,像你这样三心二意的,如何能把学问吃透?”
顾姝臣不同意地啧一声:“非也。若是心中有灵性,哪怕是在乱耳丝竹声中,照样能把书读明白。要是没有那份才智,就是把书读个八百十遍,背得滚瓜烂熟,也是一点都没用的。可见那些读不好书,把原因都归于不够勤勉的,只是给自己才智不够的找补之言罢了。”
顾姝臣歪理一向多,沈将时一点都不意外。不过她今日这番话,意外和他的想法不谋而合。
他心中生出些莫名的愉悦,放下书拉起顾姝臣的手:“是是是,侧妃娘娘才智过人,不是他们可以比的。”
二人正说着,忽听到外面传来声音,沈将时蹙了蹙眉,叫人进来。
茂才走进来,步履有些慌乱。
“出什么事了?”沈将时问。
茂才犹豫了一下,目光看向顾姝臣。
沈将时不耐地叩了叩桌案:“直说就是。”
茂才忙跪下,回到:“殿下,方才外传话来,说园子里发现,死了一个人。”
顾姝臣心中一惊:“什么?”
茂才继续回到:“是在……是在向才人的院子旁的一口井的发现的,人已经死了两三天了……现下皇后娘娘已经赶过去了。”
园子里死了个人,还是在宠妃的住处附近发现,这可不是小事。沈将时颔首示意自己知道了,顾姝臣想了想,起身对着沈将时行礼:“那妾也去看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