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偏偏静谧得像是童年的街道。
也许是因为老人坐在门口乘凉的身影,也许是因为停在路边的自行车。
巷子很短,很快,他们就走到了连接大路的另一端。旁边是一家卫生所,但没什么人。
路灯亮晃晃的,另一边,一群男人摇晃晃的,看起来是酒局结束,兄弟们要各回各家的样子。
大家都在等出租。
但过去了好几辆都是满客,或者干脆停都不停。
宁玛看看手机,已经快十点了。
“大概都是去鸣沙山演唱会接人的。”宁玛说。
“演唱会?”周亓谚依然背着宁玛的帆布包,双手揣在裤兜里,和她隔了小半米站着。
宁玛解释:“没有专业歌手的那种,氛围合唱团。也算是……旅游名片吧。”
谁也没注意,那群男人里,有个醉鬼。
兄弟们三三两两交谈,他却把目光落到了宁玛身上。
牛仔裤将宁玛的腰臀勾勒得正好,晕黄的路灯将她露出的肌肤,照得像融化的浆糖。
他摇摇晃晃的挨过去,直接用手掐住了宁玛的胳膊。不由分说地要把她扯过来。
宁玛汗毛耸立,瞪眼大喊:“你干嘛!”
一切电光石火,周亓谚和那醉鬼的朋友都反应过来。
那些人把这醉鬼扯回来,不好意思地道歉:“对不住对不住,喝醉了,他看错人了。”
周亓谚揽住宁玛,熟悉的气息涌来,宁玛因为怒意和惧怕冷却下来的四肢,也渐渐回温。
“看错?”周亓谚承接了宁玛的怒意,拧眉克制着自己动手的冲动,“警察局的灯亮,要不要去那里看清楚?”
“一场误会哥们!没必要闹到这步!”其他人打哈哈,想揭过。
于是扯了扯那个喝醉的,按着他让他自己道歉。
宁玛靠在周亓谚身边,小声说:“他们人多,算了。”
过了一分钟,终于迎来一辆空车,那群人自知理亏,便让宁玛和周亓谚先上。
坐上车,周亓谚开始怀疑自己:“我是不是太忍让了?”
“怎么说?”
周亓谚回忆着亓女士爱听的书,沉吟开口:“一般爱情故事里,这种情况不都是打一架,或者主角权势碾压,派人把他们打一顿吗?”
宁玛笑了:“你看的是什么年代的爱情故事。现实生活里,安全第一好吗。”
周亓谚轻勾唇角:“嗯,你的信仰是好好活着。”
谁也没意识到,要反驳一句“爱情故事”。
“所以你明天到底去哪?”宁玛回归导游本职,再次催问。
“榆林窟吧。”
“好。”
周亓谚撑头看向宁玛,路灯从车窗照进来,在他脸上投下明灭光影。
“榆林窟够远,这样就能和你多待一会儿。”他忽然轻声说,风差一点把他的声音吹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