至于名分?嫁娶?
伏棂若要娶她,她白潋立刻点头。
伏棂若嫌这些礼数麻烦,她也自在。她所求的,从来只是伏棂这个人。
她们并肩走到祭桌前。烟雾缭绕中,两人同时躬身,恭敬地拜了三拜。
白潋挺直脊背,脸上的表情是彻底的郑重与释然。
她完成了,在所有亲人邻里的见证下,无声地宣告了伏棂在她生命中的位置。
村长适时地高唱,声音洪亮,将仪式稳稳拉回正轨。
祭拜完毕。
伏棂退开两步,回到人群边缘。
□□递过来簇新的铁锹。
白潋双手稳稳握住锹柄,深吸一口气。
“动土——!”村长的声音再次响起。
锄头铁锹纷纷落下!尘土飞扬,挖土声、吆喝声瞬间打破了庄严肃穆,小院骤然充满了生机勃勃的喧嚣。
忙了一天,太阳落山,终于可以歇息了。
推王婶儿的大嗓门响起来,“小潋,晚上跟王丫睡去!”
白潋脸上绽开笑容,“不用了婶儿!伏棂几天前就跟我定好啦,房子拆了就住她那儿去!”
那语气,活像中了头彩。
三婆婆听着,一脸“果然如此”的欣慰笑。王婶儿一愣,随即“嗐”地拍了下大腿:“那敢情好!”
夕阳西下,白潋抱着她的小铺盖卷,脚步轻快地走向村里最齐整的那座宅子。
……
白潋进了伏家院子。
伏棂叫她先去沐浴。
白潋进净房泡澡,热腾腾的水一裹,骨头缝都舒坦了。
李大娘做好了晚饭,白潋吃得喷香。
饭毕,白潋洗漱一番,随后抱起她那卷“家当”就钻进了卧房。
一看那雕花大床,再看看脚底下光溜溜的石板地。
她二话不说,手脚麻利地就把薄被子往地上一铺。
“嗯,这接地气儿,踏实!”她拍拍被褥,一屁股坐下,对自己的选址很满意。
刚坐下不到两口气的工夫,伏棂就走了进来。
她一眼瞅见白潋跟个门墩儿似的安在外沿地上,眉头几不可察地挑了一下。
伏棂走到白潋铺盖边儿上,也没蹲下,就用脚尖碰了碰凉森森的地砖。
“白小掌柜…”她拖着点调子,像是琢磨什么稀罕物儿,“你这地铺打得妙啊。夜里寒气贴着地皮钻过来,比刚凿开的石板还吸人热气。你躺一晚上,明儿个早起手脚不得僵成风干腊肠?”
她眼尾朝大床那宽敞空处一溜,话风轻转,“挪上去睡。”
白潋盘腿坐在地上,听着“腊肠手”,心里那点“不能给主家添乱”的硬气,被伏棂给扎破了。
白潋瞅瞅身下冰凉的地,又抬眼望望床上那暖和位置。
伏棂说的,好像是有道理!
“诶,好!”她脆生生应着,胳膊一撑就爬起来,收拾好地上的铺盖,放好。
……
夜色浓稠。
白潋一动不敢动,总觉得床沿外边是万丈深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