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对不起,我不知道……”容芷有些羞愧。
她之前从没想过,自己和桑植怀所谓的自由恋爱、新式婚姻,是以另一个女人的幸福为代价的。
水芹看懂了容芷眼里的歉意,豁达地笑着摇摇头:“你没有对不起我,真要说对不起,这笔帐也应该算在植怀的头上,”她恶作剧地笑了笑,又有些感慨,“我当时,真以为不见点儿血的话那事儿就收不了场。”
“没想到,我刚把剪子抵到脖颈儿处,我父亲就立刻退让了。”
“他和我兄长全一下子被我吓住了,立时不敢上前。”
“最后,他俩恨铁不成钢地骂我没出息,允诺我跟他们回去,另择良婿,但我坚持不肯,说自己对植怀情根深种,非他不嫁,他们就算是把我强绑回去,我也会找机会寻死,绝不二嫁。”
说到此处,水芹对父兄充满了愧疚。
她原以为,自己得做点什么,让他们看见自己的决心,才会放手任她去。可没想到,他们只是看见她掏出剪子、对着自己,便已脸色大变。
最后,水芹的父兄实在没有办法,只能愤恨离开。
离开前,他们毫不客气给老桑帅放话,要是桑植怀以后还想不清楚,继续干出糊涂事儿来,两家的事儿趁早拉倒!
而一向高高在上的老桑帅也自觉没理,第一次对外人客气低头,一直说着自家儿子的不是。
并额外奉上了三大马车的厚礼,以示自己联姻的诚意和决心。
等送走了冤孽亲家,他又下令全城搜捕那个冤孽儿子。同时,他考虑到桑植怀要去留洋,应该会先回到申城,因此也准备打电话去申城那里,让之前安排照料桑植怀的老友帮忙留意,如果桑植怀到了申城去找他们,让他们先留住他,自己会亲自打电话给申城的警察局长,请他带人去捉拿逆子。
“可是,以什么借口呢?”申城的老友在电话里踟蹰着,不太愿意接手这种搅不清楚的差使,因此希望老桑帅能够想别的办法。
“毕竟植怀的身份不一般呐,万一罪名轻重失当,反而会导致更加不好的局面啊。”
申城的老友苦口婆心劝道。
但老桑帅已经是怒火直冲到了云霄,根本听不进去旁人任何劝说。
”什么?”
“罪名?”
“什么罪名?!
“入室盗窃罪!”
“告他偷盗巨额财产!”
“最好是把他的通缉令发往全国,让全国人都看看我生了个什么好儿子!”
老桑帅在电话里发泄一通,电话对面的申城老友尴尬得连连擦汗。
老桑帅还想在继续痛骂下去时,突然有家丁来报水芹小姐,此时应该称呼为少奶奶了,她正在跪在院外,想要求见老桑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