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湖广、江西、四川等地急报!妖人徐少谦,自号‘光明帝君’,以邪教蛊惑人心,趁天下大乱,攻城略地,气焰嚣张!其势力已明控江西大部、湖南湖北一部,四川亦有其党羽呼应!此獠行径诡异,所到之处,毁孔庙,焚典籍,立‘光明神祠’,行血祭邪法!僭越称帝,建元‘永耀’!其兵挟裹流民,凶悍不畏死,且多习诡异妖术,官军屡剿不利!其檄文竟妄称奉天承运,代明而兴,实乃国之大患!”
塘报的描述充满了对这个“异端”政权的厌恶和对其破坏力的警惕。
徐少谦的“白莲教”政权,在士大夫眼中完全是离经叛道、祸乱纲常的妖邪!他不仅割据一方,称帝建制,更在精神信仰和文化根基上对传统秩序发起了最彻底的挑战。
暖阁内死一般的寂静,只有粗重的呼吸声和炭火偶尔的噼啪声。舆图上,象征着不同势力的标记犬牙交错。
群臣脸上的浮现的惊惶不安,在魏渊这番举重若轻、睥睨天下的言语中,竟不知不觉消散了大半。舆图上那犬牙交错的五色标记,似乎也不再那么令人窒息。
“哼!这些宵小之辈,不过插标卖首罢了!”
魏渊最后瞥了一眼舆图,语气平淡地给这场“逐鹿”定了性。他转向旁边侍立的小太监,随意吩咐道:
“茶凉了,换盏热的来。”
仿佛刚刚决定的不是天下大势,而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。
朱慈烺看着魏渊,心中的惊涛骇浪奇迹般地平息下来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踏实和信心。他深吸一口气,脸上也露出了登基以来最舒展的笑容:
“善!魏卿真乃朕之定海神针!一切部署,皆依卿言!”
他知道,有魏渊在,这看似四分五裂、危机四伏的天下,不过是一盘等待他这位军神去收拾的残局。
魏渊微微颔首,接过小太监新奉上的热茶,揭开盖碗,轻轻吹了吹浮沫,动作从容优雅。
他啜饮了一口香茗,目光透过氤氲的热气,投向暖阁之外如血的残阳,嘴角那抹掌控一切的淡然笑意始终未曾消失。
暖阁之外,残阳如血,映照着紫禁城巍峨的宫殿。殿内,新生的永熙政权,在开国大典的余晖中,已然直面乱世棋局。然而,有魏渊这尊再造社稷、睥睨天下的军神坐镇,那笼罩的阴霾仿佛也被他无形的霸气冲淡。
魏渊放下茶盏,目光最终落在舆图上山海关的位置,轻描淡写地补了一句,却如金铁交鸣,掷地有声:
“陛下,京畿之事,臣已安排妥当。明日,臣便启程去山海关。多尔衮既然伸了爪子,总得让他留下点‘念想’长长记性。”
他语气轻松,仿佛只是去处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麻烦。
真正的战争,在他眼中,不过是下一场即将开始的、注定胜利的狩猎。
待到朝会结束,诸位大臣退出之后,魏渊朝着永熙皇帝深深一拜道:
“魏渊还请陛下赎罪!”
永熙有些诧异。
“爱卿何罪之有?”
“臣方才口大气粗,实为大不敬!但臣所言,皆是为了稳定朝局,稳定百官之心,还请陛下体谅!”
永熙闻言甚是感动,其实刚才他也感觉魏渊说话有些放肆,但碍于魏渊的身份地位,他不便多说,可当下听了魏渊的解释,永熙只觉得自己是小人之心了,他也深深朝着魏渊一拜道:
“魏渊大哥!没有你就没有我朱慈烺的今天,你放心,我一定全心全意的信任你!支持你!”
逐鹿中原的号角已响,而他魏渊,便是那执掌猎弓、锁定群兽的猎王。
:()明末封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