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夏眠。”周凭川声音更沉。
仗着酒劲,夏眠胆大包天,听周凭川连名带姓的叫他都不害怕,竟然双手扒着泳池边缘,跟周凭川讨价还价:“不游了还不行吗,我就泡一会儿,不游泳。”
说完,他又甩了甩。
周凭川看着那双湿透了的手工皮鞋,脸比声音更沉。
任喜萍正在收拾屋子,没人管夏眠,周凭川拉过一把沙滩椅,坐在岸边。
夏眠又给自己倒了半杯酒,周凭川纵容他仰头咕咚咕咚全干掉,才慢条斯理的提醒道:“夏眠,你喝醉了。”
闻言,男生整张小脸皱到一起:“我才没醉,你是不是瞧不起我啊,这点酒算什么。”
醉鬼都喜欢说自己没醉,男生应该真喝多了。周凭川半张脸隐在阴影里:“如果没醉,你刚才为什么喊别人名字?”
“别人?”夏眠思考片刻,“谁?”
“周霆。”
“……啊?”男生满脸不解,“我喊他干嘛?”
“不清楚。”
夏眠晕晕乎乎的,心想,难道刚才回忆起《掌中情》其他剧情,念叨出来,被周凭川听到了?
他敲敲自己小脑壳,没敲出什么,干脆继续喝酒,不管三七二十八。
见男生又一次没明确否定,周凭川脸色更沉,本就不多的耐心在这一刻彻底告罄。
他夺过夏眠酒杯,男生手中一空,找他要:“干嘛抢我的酒啊,你自己没有吗?还我。”
周凭川身子微微前倾,低头看他:“想喝?”
夏眠:“想。”
周凭川说:“张嘴。”
夏眠泡在池子里,周凭川坐在泳池边,这是一种居高临下的姿势。即使醉着,夏眠也能感受到沉沉的压迫,没搭茬,只道:“快还我!”
他眼神凶巴巴,说话也凶巴巴,周凭川忽然特别好奇,他跟周霆说话都用什么语气。会跟和养母说话似的那么轻快吗?
周凭川眸色更暗,伸手捏住他两颊:“我让你张嘴。”
他力道不重,但也不轻,夏眠开始挣扎:“唔……你别犯神经……松手!”
周凭川却不放,夏眠挣扎的越厉害,他钳的越紧。浸染着酒气的嘴巴被他捏开一个小缝儿。周凭川拿起酒杯,顺着缝隙,动作温柔的喂给他。
夏眠一直在挣扎,哪喝的下去,被呛的咳了两声。
喝了酒的人一身牛劲。
周凭川捏的也没多紧,夏眠很快摆脱钳制。杯子脱手而出,摔在靛蓝色琉璃砖上,发出支离破碎的脆响,酒液溅的周凭川裤脚、衬衫和额发都是。
“周凭川,你搞乜啊!”夏眠被反作用力推的一个趔趄,在水里踮了两步,才终于站稳,“你白天对我那么好,奔波两地,带我和妈妈买房子,就是为了欺负我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