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一次他回来,坐在楚辞对面,阴沉沉的盯着她许久。
南狄拓忽然开口:“他会不会已经死了。”
楚辞:“谁?”
南狄拓:“铁甲军曾经从图南边境,带回来一个怀孕的女娘。”
地窖里,楚辞苦中作乐:“你……难怪还关心孩子以后如何,怎么不早说,他不帮你找,我也帮你啊!”
唧唧歪歪,义正严词的说了一堆,合着是为这个!
南狄拓甚至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:“陆长赢把他藏的真好。”
图南混血本应该入奴籍,奴籍册没有,十八年前走失的贵女也就那些,将大家族谱查了个遍,相似的人都一一排除,有用的线索越来越少。
楚辞问:“你问过阿赢吗?”
南狄拓露出一抹讥讽的笑:“他说了,病死了。您觉得我该信吗?”
他的脑子里浮现出大阿父的脸,心中一阵焦灼难言的钝痛。
就像他决定背叛牧场那时莫名发痛。
在图南,大阿父是师父的意思。
在被大阿父收养前,他过够了流浪捡食的日子。
说起第一勇士,最强的弓箭手,几乎没人会再将这个词和南狄飏联系再一起。
南狄拓久远的印象里,大阿父总是醉醺醺的,望着大魏的方向。
不管有多少奚落、嘲讽和怒其不争的目光,他都不在意。
挽弓能一人射退狼群的手拿着羊鞭,拿着酒瓶,终日失魂落魄,与牛羊为伍。
有一天,他接到了一条信。
南狄拓从来没有见过大阿父眼眶发红,激动的泣不成声的模样。
夜里,他看见大阿父匆匆收拾行囊,去马厩牵马。
明亮的篝火倒映出大阿父眼睛里跳动的橙芒,似乎一刻也等不及了。
发现南狄拓,大阿父招手让他过去,摸了摸他的头:“我要出躺门,好好练箭,回来的时候给你带个礼物。”
他当时年岁尚小,有些迷茫不解。
落在头顶上的手又大又温暖
“可能是个弟弟,或者妹妹。这是我们的秘密,不要告诉别人。”
然后,他再也没有回来。
被陆长赢一剑穿心,曝尸乱葬岗,尸骨无存。
牧场里有很多神奇的东西。
像一个梦中境。
最大的仇怨不过是被黑将军啄了,被楚辞记恨了,牧场所有人跟着一起丢脸了。
人人吃饱穿暖,安康喜乐。
商路通经图南,在这距离家乡近千里的异国都城,他甚至在各式各样异域商品中看到图南的罕见香料。
跟着走商路的摊主说,图南地势平坦广阔,如今也是牛羊成群遍野。
各个部族忙着看顾数不尽的牛羊,边境很久没听到抢掠的事情了。()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