殿内金碧辉煌,极尽奢华。身着大红织金凤鸟纹宫裙的美人慵懒地倚在榻上,双目微阖。两名宫女跪坐两侧,执着羽扇轻轻摇曳
姜莱对谢岁安的这位姑姑不甚了解,这位应当是当今陛下新纳的妃子,并非齐文帝的妃嫔。
看上去应当是极为受宠,在这后宫之中除了皇后可着大红袍服,绣金凤,其余妃嫔皆不可如此。而殿中人无一人有所动容,想必不简单。
姜莱跪下,双手交叠,轻轻叩首。
“娘娘万福。”
谢琴仿佛睡沉了,毫无反应。姜莱未得准许,不敢擅自起身。
殿中也无人敢开口催促。
博山炉中青烟袅袅,夏日的闷热在寂静中悄然蔓延。
跪的久了,姜莱只觉得头昏脑胀。
殿门再次被推开,一道清脆的女声打破了沉寂。
“姑姑!昭儿听说您请了谢哥哥和嫂嫂前来,我也想见一见!”
“昭儿来了啊。”榻上的人终于有了动静,由宫女搀扶着坐起身。
李昭走到姜莱身前转过头,认出了人。
“嫂嫂!你怎么跪在这?”
姜莱早年随父亲进宫时,与李昭打过几次照面。
“殿下万安。”
宫女扶着谢琴走下榻来,语气随意,“何时来的?也没人喊本宫。快起来罢。”
“谢娘娘恩典。”
姜莱撑着地缓缓起身,因跪的有些久了,腿有些发麻,似有白蚁啃食般在其游走,但她不敢动。
“怎么没瞧见谢哥哥?”李昭在殿中张望了一圈,不见人影。
“你谢哥哥公务繁忙,哪里有空来看我。”谢琴的语气听不出喜怒。
“他没来吗?”李昭牵着姜莱衣袖,干净澄澈的一双眼睛望着她。
“来了的,只是有些要务需即刻处理,他说晚些便来向娘娘请罪。”
姜莱这才得以清楚的看清谢琴的样貌,长得与谢疆义有个五六分相似,这待人的姿态确是有个七八分。
“本宫今日乏了,”谢琴摆摆手,“昭儿,你既有心,便带姜姑娘在园子里随意转转罢。”
看样子,今日对方是存心给自己找不痛快。
“那娘娘好生歇息,民女告退。”
李昭倒是和她记忆里认识的一样,依旧热情,没什么架子,拉着她的手如闺中密友,“嫂嫂!以前见你时,就觉得你真是顶顶好看,没想到竟被谢哥哥娶了去!你两站在一处,真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壁人!”
“殿下谬赞了。”
“我说真的!”李昭怕她不信,语气都急了几分,“你是我见过长得……”她沉默了几秒,伸出两根手指比了比,“第二好看的女子!”
似乎怕姜莱追问谁是第一,李昭赶紧岔开话题,目光落在姜莱发间,“咦,嫂嫂,你这支金簪好生眼熟,我好像在三哥那儿也见过一支相似的。”
姜莱脑中闪过春桃替她挑的簪子,好像是她从姜府带出来的唯一物件。
她当时害怕这仅存的念想也被搜走,便日日揣在怀里。
姜莱取下她指的簪子,往前递了递,“殿下当真见过这簪子?”
李昭见她神色有异,又仔细看了看,不太确定的说:“好像是。。。。。。有支差不多的罢?我当时也没太仔细瞧。”
“嫂嫂,你怎么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