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不能再这么坐以待毙下去。
今日谢岁安不在府中。她换了身衣裳趁春桃去拿东西的时候悄悄独自出了府。
日头正盛,阳光毒辣地悬在上空,每一寸土地都有它的存在,晃得有些刺眼。
一丝风都没有,干燥闷热的气息笼罩着一切,让人喘不上气。
姜莱又站到了她人生中经历最黑暗的地方。
诏狱。
那些不好的回忆再次浮现,她强制自己不去想那些事情。
门前看守的狱卒显然认识姜莱,知道她如今的身份后,她又给了些银子打点,倒也没太为难她。
进去后,姜莱不费吹灰之力地就找到了看管她父母亲那片区域的狱卒。
底下的人总是贪财好利,毕竟上头克扣那么多,月银到手就只能勉强糊口。
人不为己,天诛地灭。说的不无道理。
姜莱拿出一锭银子放在对方手里。
他掂了掂银子后揣到怀里,笑嘻嘻道:“夫人想问点什么?”
“我只问你一句,”姜莱神情严肃,“我爹娘在押期间,三皇子是否曾来过此处?”
“好好想想,要是敢欺瞒于我,想必你也是听过殿前司的手段。”
姜莱不得已搬出谢岁安,她必须知道真相。
狱卒自然是知道殿前司折磨人那一套,眼前的姜莱已经不是那个诏狱里任人可以逞口舌之快的罪相之女,而是殿前司都指挥使谢岁安明媒正娶的夫人。
两人恩爱有加,他自然不敢得罪。
“三皇子是来过一次。”
狱卒颤颤巍巍,生怕说错什么。
“他来此处说了些什么?你可听见?”
狱卒说:“三皇子说他是奉陛下之命前来问询,身边人将我们都屏退下去,小的什么也没听到。”
姜莱问,“问询何人?”
“小的不知。”
狱卒躬着身,小心地看姜莱的表情。
他的确不知,他就是个小人物,人家让他做什么他就按照指示完成,三皇子那样的大人物,哪里是他敢多嘴去问的。
姜莱离开的时候说了句,今天的事情不要让他人知晓。
狱卒忙点头回应,这是自然。
回到谢府后,看见春桃急的不行。
她轻唤一声。
春桃松了口气,“少夫人,您去哪里了?让奴婢好找。”
公子还未归,春桃不敢贸然打扰夫人,一是怕夫人着急;二来怕自己受罚。但怕归怕,想着要是再未寻到人,也只好让人赶紧通知公子。
“我没事,”姜莱说,“我就是府里待久了,随意出去逛了逛。”
春桃信了,但还是挂念,“少夫人下次还是让奴婢陪着一道,这样也好放心。”
晚间,姜莱独自一人坐在屋中,心中思虑更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