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要的,就是这柄足够锋利,也足够听话的刀。
然而,当念到另一批人时,殿中的气氛,变得微妙起来。
“……镇西将军阿古拉,于围城之际,散尽家财,组织义军,护城有功,着,封‘安国公’,赐金千两,良田万亩……”
“户部员外郎索南,暗中接济我王庭部众,忠心可嘉,着,封‘义兴伯’,入主中枢,参议政事……”
一连串的封赏下来,那些曾在乱局中投机、以为押对了宝的旧贵族们,脸上露出了狂喜之色。
然而,他们没有注意到,这些封赏,尽是“安国公”、“义兴伯”之类的虚名,以及金银田产的赏赐。他们原本掌握在手中的兵权、财权,却被只字不提地,巧妙绕过。
用钱财和虚名,买下他们手中的刀柄。将一头头有獠牙的狼,养成一群只会摇尾乞怜的富贵犬。
这,才是陈继来的阳谋。
就在此时,陈继来的目光,落在了队列末尾,一个须发皆白、始终沉默不语的老臣身上。
“郭老丞相,”陈继来开口了,“国事凋敝,百废待兴,还需您这等老成谋国之臣,出来主持大局。”
那被称作郭丞相的老者,正是当初被陈继来从死牢中救出的前朝老臣,郭子敬。
他抬起头,浑浊的眼睛里,没有感激,只有深不见底的警惕与审视。他看着陈继来,缓缓出列,躬身一拜。
“老臣,领命。”
他接下了这新朝丞相之位。但他效忠的,是这片满目疮痍的北莽大地,而非御座之上那个傀儡,更不是丹陛之下这个深不可测的白衣太师。
陈继来不在意。
他需要一个裱糊匠,来安抚民心,推行新政。至于这裱糊匠心里想什么,只要他还在自己的掌控之中,便无关紧要。
“岳嵩。”
“末将在!”
“铁木格。”
“属下在!”
两道身影,自殿外大步而入,甲胄铿锵。岳嵩被任命为镇国大将军,总领北莽天下兵马。铁木格,则为禁军大统领,执掌皇城防务。
陈继来的嫡系,至此,已如两颗钉子,死死钉入了北莽的军事心脏。
,!
……
上京城的城头,风,依旧很大。
北凉的大军,正分批次,如退潮般缓缓撤离这座他们攻陷的城池。
陈继来与徐凤年,再次相对而立。
没有剑拔弩张,也没有杀气腾绕。
“你赢了这一局。”徐凤年看着脚下那座正在建立新秩序的皇城,声音平静。
“谈不上输赢,”陈继来笑了笑,那笑容里,没有半分得意,“只是大家选择的玩法不一样。你:()雪中:开局截胡剑九,徐凤年哭求我别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