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是神医瞧病的地方。”孙煜见江听晚好奇地四处打量,小声给她介绍道。
众人站定后又有小童拿出蒲团依次放在众人脚下。
而原本嘈杂的人群自从进屋后也都不再说话,虔诚地跪坐在蒲团上,满室寂静。
江听晚和时觅站在人群的最后方,照着旁边人的模样坐了下来。
很快又有几个身穿紫色长裙的女子从后室走了出来,分立两侧,躬身静候。
“神医到。”为首的紫衣女子朗声道。
伴随着她的声音,屋顶开始上飘下花瓣,一个梳着飞仙髻的女子从天而降,落在地上后,还不忘转了个圈。
“出场这么花哨,我怎么没有这个待遇,”江听晚吐出掉进嘴里的花瓣,有些不高兴,“回去告诉崔钰,给我也安排上。”
周围的人看到女子瞬间激动起来,“神医赐药,永乐安康。”
更多的人跪在蒲团上,对着女子拜了下去,“神医赐药,永乐安康!”
江听晚也有样学样照着做,磕头到底的时候对时觅嘀咕道:“我看这也不像是来瞧病啊?”
倒像是来求神拜佛了。
女子声音清冷,皓腕微抬,“诸位请起。”
江听晚直起身,隔着前方一众人头,打量着女子。
女子梳着发髻,眉若远山,凤眼鹤形,此刻正垂着眼眸,满目慈悲的看着来向她求医问药的这些人。
仿佛是端坐在佛堂中的菩萨一般。
说来也奇怪,这座楼子从外面看煞气冲天,但是在这女子身上确实一点也察觉不到。
“想要瞧病的请随我来吧。”说完后女子转身回了屏风内,持有壹号号牌的是老妇人跟在小童身后也走了进去。
“神医,我家老伴自从吃了您上次开的药以后,身上的痨病好了
大半,“老妇手脚局促地坐了下来,“我这次来,是想向您再求一些药。”
女子对着老妇含笑点头,“我记得你,想着你们的药是要吃完了,也该来了。”
“我家那口子这段时间一直在养病,这药钱。。。”老妇有些羞赧的掏出一方帕子,里面零零散散放着几枚铜板和碎银子,“下次,下次一定补上!”
“银钱不打紧的,先把病治好,这就算我们结了善缘的,”女子丝毫不嫌弃地接过帕子,从身后的柜子上拿出包好的药,“药已经配好,回去煎熬服下即可。”
老妇感激涕零地对着女子磕了几个响头,就准备出去。
“大婶,上次我和您说了,我这药方只能止一时之痛,治不了本的。”女子忽然开口唤住老妇。
老妇闻言有些慌乱,哀求地看着女子,“那,那这可如何是好,神医,我求您,求您救救我老伴吧!”
“大婶您这是说的什么话,我当然是要救他的,”女子眼中飞速闪过诡秘的笑意,“要想治本,还需要一味药引。”
“什么药引?”老妇急切地抓住女子的手。
“这痨病,病因在这里,”女子指了指老妇胸口下方,“若是有人血入药,或可根治。”
老妇似乎被吓住了,过了半天才磕磕绊绊地重复,“人,人血?!”
“大婶莫怕,我曾听您说,家中还有一儿子,”女子继续说道:“血亲之血入药,疗效加倍。”
老妇闻言连连摇头,“那可是我的亲儿子!”
她的儿子从小就孝顺懂事,这段时间也没少为家里出力,要是用他的血做药引,那是万万使不得。
“是亲儿子才好,有句话不是说了,儿女都是前世欠下的债,”女子长长叹了一口气,“你这个儿子更要债的!”
“这又是为何?”老妇又是着急又是疑惑。
女人见老妇此刻心神已然大乱,继续往下说道:“说句不该说的话,上次大婶来的时候,我已经从您面相中看出您本该命中无子。”
“你胡说八道!”老妇有些生气,忍不住拔高的音量引起跪在外面的人的注意。
“大神莫要生气,听我把话说完,”女子听到外面窃窃私语的声音,示意侍女去看看,又亲手拉着老妇坐下,“您前世曾害的邻居一家家破人亡,虽是无心,但邻居却记在了心中,死后在阎罗殿告了你一状。”
“阎罗王念他枉死不甘,便让他投胎转世做了你儿子,为的就是讨还前世你欠下的血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