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个坑洞里的木头燃烧时间过长,被打开时热气扑面而来,里面的木头几乎烧成了灰,原本胳膊长的木头仅剩了些巴掌大的零碎炭块,于晓晨拿起铁钳将炭块夹出来,炭块红通通的,明显是已经烧过头了。
“烧过了。”江孜摇头,指向第二个坑洞:“晓晨哥,打开第二个看看。”
于晓晨立刻放下铁钳去挪开第二个坑洞的石板,傅怀瑾则盯着那块被随意扔在地上的炭块问:“你这是打算自己烧木炭?”
“嗯,那边是我前段时间买下的地。”江孜指了指正忙得热火朝天的施工队伍,解释:“种了些红薯,但是冬天太冷,红薯容易冻死,我打算搭个温室,需要大量柴火,柴火不如木炭耐烧,我想试试自己做些木炭。”
“从哪学来的方子?”傅怀瑾顺着她的手望去,又回头看向身侧的姑娘——明明是个农家女,怎么好像什么都懂?
“当然是从书上看来的,我爹以前什么书都有呢,我全都看过,记性也不错,都记在脑子里呢。”江孜的说辞依旧不变,她没留意到傅怀瑾的目光中的审视,正盯着于晓晨从第二个坑洞里夹出来的炭块——深灰色的炭块虽然还有些泛红,但是已经没有了明显的火星,烟雾有但是很少。
“这些应该成功了。”江孜有些兴奋的拍了拍于晓晨的后背:“晓晨哥,快都夹出来!”
傅怀瑾瞧见了她的动作,眯了眯眼,抬手拉住江孜的胳膊,把她拉着退后了几步:“小心点,别被烫到。”
“不会不会。”江孜这会哪里顾得上傅怀瑾,挣脱开他的手,又往前一步,弯着腰盯着地上的一小堆木炭,脸上的笑意怎么也遮不住:“没想到这么容易就成了!晓晨哥,你按照这一次的再烧几回试试看,若是真成了,就在这里搭个棚子,开始制作木炭!”
“阿孜,你想烧炭来卖?后山的木材算是全村共有的,咱们要是砍了太多,村民怕是会有意见的。”于晓晨提醒。
“不卖,主要是给自己用的。”江孜摇摇头:“我跟阿娘还有于婶商量过这事了,没问题的,就算真缺了木材,也会去其他村收购一些的,不会让村民冬日里缺少柴火的。”
于晓晨点头:“那我回去再背几筐木材过来烧几次试试看,没问题就叫人过来搭棚子。”
“好,那就辛苦晓晨哥了,我跟怀瑾先回去了。”江孜心情好极了,一路往回在傅怀瑾身旁蹦蹦跳跳的,像极了没长大的小姑娘。
“这么高兴?”傅怀瑾偏头看她,伸手扶了她一把:“小心点。”
差点被路上小石头给绊倒的江孜终于安分了,乖乖的跟在傅怀瑾回了江家宅子。
木炭烧制进展之快超乎想象,江孜一高兴就想做些好吃的,就将特地来找到的傅怀瑾抛之脑后,一头扎进了厨房——厨房里有之前在镇上找那位大婶买的核桃,数量很多。
江孜盯着已经剥好的核桃想了又想,决定做个简单的琥珀核桃——说简单是真的很简单,核桃先放到面包窑里烤上大约十分钟,锅里倒入清水,加入麦芽糖和白砂糖熬煮糖浆,熬到浅黄色倒入核桃,使得核桃均匀裹上浅黄色的糖浆,撒上芝麻,然后盛出摊开晾凉了就行了,做好的琥珀核桃披上了一层琥珀色的外衣,吃起酥酥脆脆又香又甜,有着浓郁的核桃香。
第395章、姜母鸭、鸭血粉丝汤(一)
做好的琥珀核桃全部陶罐装好密封放进地窖保存,当然也拿了一部分给于晓静拿去杂货铺售卖,用的是江孜特地让加工坊的女工们用油纸做的手提袋,油纸手提袋的一面写着于家杂货铺出售,一面写着江家食肆制作,是专用于打包售卖加工坊产品的,上面的字是江家识字的人闲暇时候写的——当然仅限于字体好看的那几人,江源小朋友也帮忙写了不少,就当做是练字了,有几个发觉自己连个小娃娃都不如,闲暇时候都拿着树枝在地上写写画画的练字,就为了争取也能在手提袋上题字。
只有江孜很少帮忙去写的——毛笔字,累手。
当然,江孜特地用手提袋装了两袋琥珀核桃给傅怀瑾拿回去,一袋给弟弟的,一袋给傅怀瑾的。
除了琥珀核桃,江孜还做了核桃芝麻糊——核桃、芝麻、糯米粉分别炒熟,混在一起打成粉状就做成了,吃的时候用干净的勺子舀出需要的量,加点白糖,开水冲调均匀就可以得到一碗香浓顺滑的核桃芝麻糊了。
核桃芝麻糊做了不少,装了五个陶罐,一罐给于婶,一罐给傅怀瑾,一罐留着自家吃,剩余两罐拿到镇上食肆当早膳,配香芋包就不错。
最近除了温室的搭建,加工坊开始忙着做年糕、花生芝麻糖了,江孜自然也给傅怀瑾打包了一份拿回去,还特地嘱咐:“年糕烤着吃或者切片炒着吃都行,不过你得少吃些,小心积食。”
傅怀瑾还没打算这么早回镇上,马车上就被塞了大包小包,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特地来运货的,江母在旁边瞧着也好笑:“你急着打包做什么,想让怀瑾赶紧走?晚饭都不留了?”
“留留留,怎么不留!”江孜仰头朝着傅怀瑾笑:“晚上做个姜母鸭和鸭血粉丝汤给你吃,我第一次做哦!”
加工坊养的第一批鸭子已经长大了,大约六十几只鸭子,公母各留下十只配种,剩余四十几只鸭子,江孜打算改天送到县里,全部用来做姜母鸭,也算是一道新菜,半只鸭子算一份姜母鸭,四十几只也能出将近八十份姜母鸭,怎么也够卖个四五天吧?卖完了怎么办——那不是还有邵家屠宰场,不是自家养的就成本高一些呗。
“难得哟,在家这么多天没见你做一道新菜,傅公子来了,你倒是一下子就做两道新菜。”于婶难得的调侃起了江孜,江母也在旁边感叹:“听说嫁出去的女儿,泼出去的水,我这女儿还没嫁呢,就已经成了泼出去的水,八成还是已经干掉了。”
“于婶,娘,你们说什么呢!”江孜瞧着她们脸上的笑,什么不好意思都没了,十分干脆的认了:“说得可太对了。”
这会轮到江母和于婶有些无语了,齐齐说了一句:“姑娘家家的,你可真不害臊!”
傅怀瑾在旁边捧着茶杯看热闹。
江孜秉承着只要我不害臊,害臊的都是别人的原理,扬起下巴一副无所畏惧的模样:“有什么害臊的?这婚书都收了,未婚夫妇在一起培养培养感情多正常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