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道菜毫无疑问的获得了大伙的称赞,羊排和白萝卜块炖得软糯,鱼肉更是入口即化,江母难得的连连喝了三小碗的汤,从不吃羊肉得傅老爷子今儿也吃了好几块羊排。
其他菜式也不错,江孜最爱香香辣辣的虎皮青椒酿肉,这道菜选用三肥七瘦的五花肉剁成肉沫,加入一勺白酒去腥,打入一个蛋清,再加入蒜末、酱油、盐、白糖和白胡椒粉搅匀腌制半小时,再塞入青椒职中,过油煎出虎皮,倒入调配好的酱汁焖煮收汁,虎皮青椒与塞进去的肉馅都吸满了酱汁,香辣浓郁,简直是下饭神器,拌着米饭恨不得吃上两三碗——江孜是没这样大的饭量,江谌可就不一样了,连吃了两碗米饭,若不是旁边还有傅老爷子和傅怀瑾在,他就差将盘底的酱汁都倒进米饭中。
话梅鸡翅酸甜开胃,最是符合傅怀瑾的口味,还有秋葵炒蛋清爽脆嫩,他也喝了两小碗汤,难得的觉着吃撑了。
即便是吃撑了,大家也都比较收敛的只是靠在椅子上慢吞吞的喝着热茶消食,只有江源这个小家伙毫无顾忌的说嚷嚷着吃撑了,然后还将筷子伸向话梅鸡翅。
梅花酒都喝得不多,一人一杯意思了一下,江孜更是只得了半杯——不过无所谓,外头酒坊买的梅花酒,总觉得味道就差些意思。
饭后坐在堂屋闲聊消食,傅老爷子乐呵呵的让傅怀瑾拿出了三幅九九消寒图:“这九九消寒图还是我以前的学生从皇朝托人送来的,一副双钩描红书法、一副寒梅雅图、一副迎春联。”
“外面一般只有双钩描红书法的九九消寒图,这寒梅雅图与迎春联可不多见。”江母接过寒梅雅图,又将剩下的两幅递给江孜,江孜一瞧,双钩描红书法的九九消寒图上是庭前垂柳珍重待春风九个字,而迎春联上上联写有"春泉垂春柳春染春美",下联对以"秋院挂秋柿秋送秋香"
“再少见这消寒图也不过是消遣罢了,也算是图个好兆头,希望新的一年风调雨顺。”傅老爷子不以为然的笑笑,江源趴在江母腿边仰着头看:“阿娘,给我看看,寒梅雅图长什么样啊?”
江孜也扭头看过去,就是一张白纸上用黑墨绘制了九枝寒梅,每枝九朵,梅花都没有填充颜色。
“为什么是黑墨白梅呀?”江源不解的眨眼,傅怀瑾笑了笑:“这里九支寒梅,一枝对应一九,一朵对应一天,每天根据天气实况用特定的颜色填充一朵梅花,其他的两幅也是一样,庭前垂柳珍重待春风一共九字,每字九划,共八十一划,从冬至开始每天按照笔划顺序填充一个笔划,每过一九填充好一个字,迎春联每联九字,每字九划,每天在上下联各填一笔,直到九九之后春回大地,一幅九九消寒图才算大功告成。”
“不同天气不同颜色?”江孜也是第一回见这九九消寒图,不了解的地方跟江源一样多。
江母接过话来解释:“晴为红;阴为蓝;雨为绿;风为黄;落雪填白。”
江源眨眨眼:“听起来好有意思,我想玩。”
傅老爷子哈哈大笑起来:“想玩就玩吧,带过来就是送与你的,可别忘了每天都要去填画。”
“不会不会,每天早上起来就来填画。”江源兴奋的原地蹦跶了两下,抬手从江母手上拿过那副寒梅雅图,又拉着江孜的手:“阿姐,我们去把今天的先填上去吧,今天天气极好,得涂上红色对不对?”
“急什么,家里可没有颜料,你怎么涂上红色?”江孜反手将阿源拉着坐到旁边的椅子上,小家伙一下子泄气了,垂着脑袋盯着手上的梅花雅图。
“明天我去给你买些回来,前段时间你不是还说想学画画?”江谌就坐在江源身旁,抬手揉了揉江源的脑袋,江源立刻抬起头,眼睛亮晶晶的朝着江谌笑:“谢谢哥哥,哥哥最好了。”
“那阿姐就不好了?你那围棋学得怎么样了?”江孜将寒梅雅图拿过来跟其余两幅放在一起:“一会我给你放你屋里。”
“学了些,还没怎么会。”江源不好意思的挠头:“平时在私塾还得听课,温习,没什么时间。”
“那就先不要学画了。”江母当即就反驳了江源想要学画的念头:“既然觉着时间不够,什么都想着去学,只会学得一知半解,反而什么都学不好。”
“让小家伙跟我学!我今儿就教你。”傅老爷子很喜欢江源,乐呵呵的指了指摆在茶桌上的棋盘:“这棋盘都还没收起来,正好。”
江源眨眨眼,飞快的摇摇头:“傅爷爷,我想出去玩!”
难得回来一趟,江源哪里在家呆得住,期待的目光在堂屋众人身上转了一圈,江孜好笑的捏了捏他的脸颊:“行,难得回来,就放你出去玩会,别跑太远,也不要玩太晚。”
第411章、圆满
下午,江孜煮了桂花蜜酒酿汤圆,这种暖呼呼甜滋滋的小甜汤来做下午茶最好了,也不多,一人一小碗,一碗两颗汤圆而已。
“有一年冬至在皇城,在一家酒楼吃了一碗雪梨酒酿汤圆。”傅老爷子慢悠悠的用勺子舀了一粒汤圆:“味道也是极好,不过总觉得阿孜做的这桂花蜜的更好吃些。”
江母在旁边笑着打趣:“我看是老爷子你偏心了,要我说,这桂花蜜还是偏甜了些,雪梨清清淡淡的,不是更好?”
“时间太久咯,已经记不得了。”傅老爷子乐呵呵的笑:“眼下就只记得阿孜做的这碗桂花蜜酒酿汤圆了。”
“那下次我就做雪梨酒酿汤圆。”江孜歪着脑袋思考了一下:“雪梨果肉切成丁煮成的雪梨糖水就清甜清甜的,不用额外再加蜂蜜或者糖了,配上酒酿,和桂花蜜相比就是另一种风味了。”
“行行行,老头子我就等着了,肯定不会比在皇城吃的差。”傅老爷子笑眯眯的把空碗放在桌上:“不过那都是日后事了,就是今儿这碗酒酿着实不多。”
这话里话外的意思是要续碗,江孜还没拒绝,傅怀瑾先开口了,语气冷冷清清的,但是其中的关心也是做不得假的:“祖父,不得贪食。”
傅老爷子很是嫌弃:“阿孜,你瞧瞧这混小子,冷冰冰的,也就你喜欢,我之前还觉得他铁定得孤独终老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