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谁说我一个人啊?”季无虞捧腹大笑,“你忘记啦,我还有个武艺高强的师父呢,那常人根本就近不了他身。”
“那你师父是……一直在你身侧?”
“也不是。”季无虞思索了一番,忽而说道,“当时在映雪山庄时,偶尔他一个闭关或者没事去哪儿瞎溜达,那便就剩我一人了,哦对!我有没有和你说过……”
“什么?”季无虞煞有介事地凑过去偷偷摸摸说道:
“我师父闭关的时候,进去穿那一身,出来还是那一身。”
祁言一皱眉。
“所以我合理怀疑,他根本就不换衣服!”
祁言想了想当时在东宫的丘独苏,那可是眼睛里容不得一点灰尘的主,忍不住抿了抿唇,又斜着看了季无虞一眼,
“真……真的?”
“我骗你作甚?”
“没什么,只是觉着你师父和我想的还真有所不同。”
“你别看他如今在朝堂上搅弄风云的,他此前快活撒逸,本不该是这样的人。”
祁言眸色暗了暗。
他母亲朝翊长公主,平日里除了纵情声色,便没事喜欢带自己去东宫串门,只是走亲访友又带着小孩的,寒暄之余总免不了问几句,“如今识得几个字啦”,“读了多少书啊”等等云云。
想到这,祁言便忍不住叹了口气。
他虽还是稚子,却是一等一的聪慧,自不给会祁肆来丢人。
只是这问得多了便觉着烦极了。
“能不去嘛……”
祁言在临着东宫没多久的地界停了下来,瘪着脸央求着祁肆。
“怎么啦?”
祁肆还有些好奇自己这一惯是能说会道的儿子怎么忽然这般……拘谨?
祁言涨着脸,本想憋下来,却见着祁肆一脸好奇,想来今日不说回去定要被追着问。
自己母亲的脾性和手段……
祁言是再清楚不过了。
求饶是没用的,只得乖乖交代了:
“皇爷爷很看中太子舅舅,他的宫殿肯定规矩特别多,然后他也很厉害,他要是问我……我答不上来怎么办?”
祁言说这话时嘟着小嘴,口齿不清地,瞧起来委屈巴巴极了。
祁肆忍不住抚掌大笑,她单手就把祁言捞了起来骑到自己肩上,说道:“放心,有你娘在呢,他可不敢为难你。”
祁言没说话,缩了缩身子。
祁肆只得是勾了勾手,等祁言凑过来的时候,偷摸着和人说道:“你这太子舅舅呢,以后是要做皇帝的,你此刻再不好好巴结他一下,等他登基了,你娘的快活日子就没几天了。”
快活日子,特指养一群小白脸围着自己转。
放眼全南楚,能放荡不羁到这般境地,也就单单自己母亲这一个人了。
祁言捂上了耳,实在不想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