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到这副模样,谢游满意地笑了。
餍足,便更恣意。
“这就是你说的恨么?”可他还是明知故问,又自己回答,“那我不介意再多恨一点。”
燕览不答,她开始后知后觉自己的身体为何是这样的反应,但圈着他的手却始终没放。身体相贴的熟稔感还在各自身体里乱窜,燕览努力消散着余韵,陡然把手松了开,将他推开,却没推动。
他仍然扶着她的腰肢。
“放开我。”
“阿览,你嘴上说着不要,可身体却很喜欢。我该听谁的?”
“你不要脸!”她无力顽抗。
谢游放肆一笑,渐渐将她松开。
燕览的心还直跳,视线不自觉飘向他还在渗血的两处伤口,心想这人真是疯了,刚才这么用力,竟然还是在有伤的情况下。
她从茶台上下来,脑子已经不属于自己,也无力思考刚才发生过的一切。所有的东西都被一枚莫名其妙落下的吻给堵住了。
她身体也不受控制,这般失控的情绪、欲望和身体她都在尝试驾驭,却不断冒出新的想法。
他的身体,她竟是那么渴望拥抱。
他的吻,她竟是那么沉溺其中。
他包裹她的眼神,竟能柔软到消磨她方才浓郁的恨。。。。。。
并且她总觉得这事一旦开了头,就还会有下次。
太恐怖了。
一旁,谢游看着她,嘴角压不住。刚才一番对峙里他的百般困惑、试探、不甘,通通有了回声。
他故意刺激燕览,就想看看俞听鸿在这之中的分量到底有多重。他甘愿冒着被刺的风险,他知道燕览不是那等只会嘴上空谈之人。
可他又是那么地狂热,无法抑制地,沉湎于追逐这个问题的答案。
如果俞听鸿是重要的,那他呢?她所谓的恨,滔天般的恨,里面到底是什么,几丝情,几丝欲,又有几丝厌。
但这无论如何,这些通通都是在乎。
只要她在乎他,比在乎俞听鸿要多,那他便满足了。
他看着燕览,眼丝缠绕着她,灵光乍现一般从脑海里看到了自己。他猛地回忆起来,他是怎样陷入这一切的——
还要回到那日满城烟雨时,他收到了线人截胡的俞听鸿的信。
那时他忽然意识到,这世上有个人,与燕览更亲。
在这之前,他只当燕览是有趣的对敌,可以试手的对手,最了解他想法的陌生人。可在读到信件的那一刻。。。许多暗地的情感开始萌发滋生。
如果没有对比,他不会知道,原来他对燕览的渴望比他想的还要深。如果没有那封信,他不会知道,原来他比自己想的还要执拗地追求着年少痴心妄想的东西。
千山迟暮,独行孑孑,有人拥炉赏雪与,便足矣。
当他意识到燕览就是这人时,他就决定——
他就算死,也必须要彻底占据这份侥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