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脑海中“唰”得浮现起很多人的样貌,死了的,没死的,消失的,没下落的。。。但顷刻间就跳跃为画面的缩影,像烟尘一样飘散,什么也不剩,还是一片空白。
正好也是这个问题的答案。
谢游仍然垂眸看着她。
她头疼欲裂,只知一切都是由谢游造成,于是只能以回眸望住来显示狠厉。但心底那分柔软却在异动,他总这么自负地了解自己。
四目相对,燕览重复,却终于没辙地别开了眼神,即使心里模糊不清,嘴边却始终不改,甚至更加义正言辞:
“我恨你。”
她恨他,那就是恨。她心中说服道。
可对他而言,她的恨好似冲锋的号角,沉沦的旗帜,笃定的宣誓。
他们靠的很近,燕览不堪入侵,被逼到茶台,索性坐了上去。
“是么?”他再三问。
“是。”燕览重复,眼神在那狰狞的伤口和他的目光之间游移。
他皱眉,表情中的无奈逐渐升温为不耐,最后,终于在听到她再三坚定的回答后彻底破茧。他褪去伪装的戏谑,那熊熊燃烧的侵略与愠色在急速酝酿。
谢游狠狠蹙眉,紧紧看着她,直到她哑口无言。
“我要亲自验证。”
话毕,一道猛烈而急促的吻便突然落在了燕览的嘴唇。
她发出一道闷哼,双瞳放大,意欲逃跑,只见他的手狠狠从后扣住她的脖颈,不让她逃脱。她的唇被他的气息瞬间完全堵住,无法呼吸,牙关也被猛烈的进攻撬开,舌尖相缠,燕览胸腔急促起伏,不断用手锤打他的身体,却在温热而顽固的囚禁下无法脱困。
这枚吻落得急而烈,二人呼吸交缠,燕览感受到自己鼻尖都快适应了浓烈的血腥味,转而竟然能闻到属于谢游的独特的体香。他太莽撞又粗鲁,二人的舌尖与嘴唇磕碰下又淡出不少血腥咸味。体温相互传递,燕览被暖意尽数包裹围剿,受不住地往后挪,谢游的另一只手却见状抚上她的腰肢,将她往前靠拢。
他吻得又急又深,仿佛真的要把燕览啃食掉才满足。
她起先是抗拒,可伴随着吻的持续落下,她感到自己身子发软,头脑发昏,眼神也失焦,天花板和墙在男人背后旋转,视野半开半阖,只剩下男人的影子。再到后来,她不受控制地闭上眼,沉溺在其中。
身体变得很柔软,仍由男人摆布,吻便更自如也更温柔。边吻着,他的手掌也抚过领口衣襟,渐渐剥开。吻褪去波涛汹涌,慢慢从饱满的唇,过渡到纤细的脖颈,再到白皙的锁骨。舌尖在舔舐每一寸肌肤,鼻尖细嗅度过的每一寸皮和骨。
燕览仅存的意志感受到自己身体里正酝酿成型的情。欲,和她在梦境里和他纠缠的那股情绪一样,她享受着这样的掠夺,甚至贪恋。她发出闷哼,男人听罢便更来了兴致,急欲宣泄什么,证明什么,甚至意欲彻底攻城略地。直到后来,她真的没了气力,谢游也点到即止,才缓缓松开她。
她趴在他身上喘气,衣裳已被扯了乱,露出白皙的上胸口,手紧紧环住他的脖子,羞赧得不敢直视他。
“到底哪里在恨我?”
她听到谢游问,语气里半分戏谑,半分挑逗。
他的手指游移在她的身体上,从唇到锁骨,方才吮吸舔舐的地方都留下了清晰的红印。他一道道点过,“是这里,这里,还是这里?”
“可是我怎么哪里都没看出来?”
他的手指骤然停在她的锁骨及前胸交界,再往下便又是另一方寸柔软,“还是说,还不够?”
话音落下,他的手未曾再往下。同时,燕览也伸手握住了他的手。
却始终没有抬头看他。
“看着我,燕览。”
燕览紧闭双眼,实在不想面对,隔了很久才抬起头,凌乱的秀发背后,她一张隽秀冰冷的脸如今全全染上了绯红,眸子也如春水荡漾。只看了一秒,她便又把视线挪开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