燕览收回手撑着脑袋,眼神空洞地用手指敲了敲桌。
她发怔的,根本不是范氏的事儿。
她没来由地问,“惰珠,你说若有一种物事,你既要对抗他,却又。。。。。。”她没说下去。
“却又怎么?”
燕览咽了咽口水,硬着头皮道,“却又不可控制地有些。。。迷恋,”她干笑以掩饰,“如此矛盾,世上怎会有这样的事?”
惰珠听闻有些沉默,半晌炮仗一样地炸开,“燕姑娘你不会是——不会是——”
她跳起来,指着燕览,仿佛看穿了一切。
燕览虎躯一震,快掉下椅子,她声线颤抖,心虚,“怎,怎么了,我可没有和他——”
惰珠大喊,“燕姑娘,你不会染上毒散仙丹了吧?”
燕览募地神色一黑。
她叹了口气,无奈地摇摇头,“不是。”
“那就好,”惰珠缓缓坐了下来,“这东西殿下可说了明令禁止的,燕姑娘,你可千万不能越界啊。”
不知惰珠为何会这般联想,燕览扶额苦笑,只听她继续说:
“可若不是毒药,那是什么?既抗拒,又迷恋,这不就是毒药么?”
燕览扭头,嘴里喃喃,“毒药。。。。。。”
“不是毒药,想必也和毒药一样烈了!燕姑娘,你定要克制啊,面对这种诱惑,咱们还是尽早斩断的好。”惰珠握上燕览的手,关切道。
“有道理。。。。。。”
如果谢游是她的毒药,那她要做的便是彻底将其毁灭。
燕览嘴角浮上一抹微笑。
“对了,”惰珠道,“燕姑娘,来邶江时你让我查的人,找到了。”
燕览眉头一动。
“和你想的一样,她时常出没在那首辅府幕僚,谢公子的身边。”
穿堂风从风潇驿的窗户中吹进来,拂乱燕览的发丝,桌盏上茶香四溢,惰珠向燕览递去一样东西。
东西被丁香色底百合纹样点缀的绢布包裹着,并不紧实,露出里头物件,好似几叠信笺与小册子。
燕览默默收下,盘算着什么,凑到惰珠耳边耳语。
“我知道了。”惰珠点头。
“还好我们带上了。”燕览胸有成竹地拍了拍绢布里头饱满的物件。
“燕姑娘你想得远,怪不得殿下重用你。”惰珠露出羡艳眼神,悻悻道,“就算你跟我说了,我这厢也猜不透你的用意,真是太笨了。”
燕览微笑示意,又敛了笑容,“另外那首辅幕僚谢公子,干脆你也帮我查查吧。”
“要查什么?”
燕览眯眼,眺望窗外景色,“查他到底姓甚名谁,从哪儿来,家中几口人,要到哪儿去……能查的,都悉数查出来,查个底朝天……这样,总能找到点制敌要害。”
“我就不信,这世上有人没有弱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