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害,你是说墨冰司的雀部吧。”她摆摆手,“那地方虽好,但是给外来的女子的机会太少,基本都是慈济堂那些弃婴早早地训练,而后遴选,在我看来她们固然更需要机会,可是我们这些寻常女子也并不是个个都想着嫁人生子,纵然父母健在,也想闯出番事业,倒比那些幼时流离失所的更难。”
迟初对雀部遴选的章程不大了解,也就不再纠结,接着听胡望朝的分析,
“我见那尸体,是中毒无疑,可是我摸着他的肺部有异,似是原本就病入膏肓。可如果他当真没多少时日可活,又何必连累身边人,还要费劲毒害。”
“那长姐何故卷进这摊浑水中?”
“这便是我拦着你的原因,我在堂前观那两人似乎都知道些内情,如若不弄清楚,贸然将验尸结果呈于堂前,我担心弄巧成拙。”
“那你的意思是?”
“我想再验一次尸,这次要剖开来看。不过你们最好到牢中把事情弄清楚,若这两人有心不改口,怕是验了尸也于事无补。”
“你的意思是,你去验尸,我们去问话?”
“就是这个理,你既然笃定你长姐不会杀人,这好端端的无人胁迫,怎么会一门心思去顶罪,必须要弄清楚。”
白衔霜看着咋咋呼呼的,听到要夜间进牢房,也不禁咽了咽口水,紧张的很。
迟初看出她心下紧张,握住她的手,
“你若是担心一个人去问不周全,不如我陪你一起,也好有个照应。想来那县太爷也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,多放一个姑娘进去,想来也无甚要紧。”
她点点头,投来感激的目光。
牢中昏暗简陋,白衔霜到时,白疏影正在翻动那草榻上薄薄的被褥,见牢门响动方才转过身来,
“你来做什么,还不快回去。”她脸上还带着未干的泪痕,秀气的脸颊上蹭上了灰。
“阿姐,你这到底是做什么呀,你又没杀人,为什么要跑到衙门去认罪?”
见她二人叙话,迟初退出去,转而寻找关那妇人的监牢,在不远处,牢门上还挂着刻有她名字的木牌,迟初抬手取下,只见上头两字,
“青宴。”她轻声念道,里头的人回头,对上她的视线。
她走到门边,依旧是冷冷的表情,
“姑娘是谁,何故到这牢中来?“
“我是那白家姐妹的朋友,想和姑娘聊聊,姑娘原来叫青宴。”
“是啊,他取的,因我们相逢在春分,彼时我没有名字,他便给我取了这个名字。”
“你真的下毒杀了他吗?你提起他时,眼底有情。”迟初目不转睛的看着她,青宴下意识的躲闪,试图抹去眼中难藏的心事,
“不管你再怎么强装镇定,下意识的反应骗不了人。”
“姑娘不必试探,我下毒杀他是事实,况且你既是白家的朋友,听到我承认杀人不是应该高兴才对吗,那姑娘真是鬼祟上身,魔怔了,竟巴巴地跑来抢着要当杀人犯。”
“好,我不问那沈庭玉是如何死的,我想问问他死前的一段时间可有什么异样?”迟初想起胡望朝的话,如若他真的病入膏肓,枕边人怎会一点都看不出来。
“有什么异样?冷心冷情,人心易变算异样还是算寻常。我们虽日日相伴却离了心。”见她脸上带着愤怒与不甘,装不出来。
“你可以继续坚持己见,待明日新的验尸结果出来,我们再看。”青宴意志坚定,无牵无挂,问不出什么,只能知晓这沈庭玉在死前确实对她表现冷淡。
回到白疏影这里,白衔霜几乎是带着哭腔抱着姐姐,求她醒醒,
“阿姐,这杀人的重罪不是儿戏,你究竟是为什么要这么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