袁微识咬住嘴唇,打算上手试一试。
总能试出来的。
她上手轻轻拨开徐乱拉着衣领的手,把衣服直接扒拉下来,一直褪到腰间,好像捆绑住他一样。
徐乱向后一仰,被袁微识轻轻拍在锁骨上。
“别动!”
袁微识屏住呼吸,小心翼翼地解开那缠得有些凌乱的白布。
——果然,纱布已经撕不下来了。
她不再多言,用温热的湿布巾,轻轻地擦拭撕不下来的纱布,想把痂软化一下试试。
徐乱只觉得两只小手在自己左肩忙碌,对方的呼吸仿佛一只羽毛,在不停挠着自己。
他实在忍不了痒,又偏头向后躲,看到袁微识的动作,瞬间明白过来。
“不必如此麻烦!”
他抬手一拉,纱布瞬间掉落,痂被扯了下来,血也跟着冒出。
“嘶——”
徐乱没说话,袁微识却嘶了一声。
她顾不得责备徐乱毛手毛脚,连忙拿棉花堵住血,又用银镊子夹出浸透药汁的棉球,屏息凝神按压在伤口上。
袁微识清创完毕,敷上厚厚一层新药膏,最后拿起干净的白布条。
她微微倾身,手臂绕过徐乱宽阔的肩膀,一圈一圈,仔细地缠绕。
屋里鸦雀无声,只剩两人刻意压低的呼吸声。
徐乱鼻间掠过暖暖的香气,和绕过他脖颈的手腕一样,忽近忽远。
他本应该很紧张,此刻却又十分放松,好像——这里是他的家,这里就是他的家了。
纱布走到尽头,袁微识开始打结。
“守备,我思来想去,家里弟妹年纪尚小,祖母年迈,总不好一直坐吃山空,全赖府里接济。我想着……”
她顿了顿,观察徐乱的脸色,见他并无不耐,才继续道:“或许能在镇上寻个小门脸,或是支个摊子,做些小食点心,比如前日做的鸭油酥烧饼,或是些汤水。一来让家里有些进项,二来也让见澜、文柏他们学着经营,动起来,免得荒废了心性。守备觉得可行吗?”
“不可!”
她话音刚落,就得到了徐乱的否定。
这拒绝也实在太快,仿佛一块石头,直接把袁微识打蒙了。
她愣了一会,随即一股无名火气从心底窜了上来。
徐乱为何会如此直接不留情面地驳回,甚至没有问一句细节?
她深吸一口气,心里有些冷:“为何不可?守备是觉得,做小生意这种事,我袁微识做不来吗?”